來了,他道:“她我帶走了,至於那個孩子……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看了一眼謝景鈺,燕文灝神色淡淡道:“若是在以前,我不會放過他,但是現在……罷了。”他想為自己和慕子凌積一些德,他希望能夠和慕子凌,平安地過一輩子。
謝景鈺聞言,怔了一下,隨即又輕輕笑了起來,他道:“如此的話,我就放心了。”他本來是擔心燕文灝真的會連同那個孩子,也一起殺了的,他不想讓燕文灝染上太多無辜人的血。
之後,謝景鈺就沒有再停留,他提著綠意的屍體,腳尖一點,不過片刻就沒了蹤影。
恰在這時,福全領著裴御醫走了過來。
摸了摸自己的長鬚,裴御醫笑笑的,他朝著燕文灝躬了躬身,恭敬道:“殿下。”
燕文灝回過神來,他對裴御醫點了一下頭,然後從懷裡拿出了用錦帕包著的香灰和一小盒的泥土,吩咐道:“你將這香灰拿去檢驗一下,看裡頭是否含了曼陀羅,還有,這盒泥土也一併拿去檢查,我要知道里頭是否有毒素殘留。”
這盒泥土,是他後面吩咐暗三去慕府取來的,取得,正是薛二當時抱著花苗痛哭的那塊花園。
接過香灰和泥土,裴御醫認真道:“下官這便拿去檢驗,請殿下稍等片刻。”
燕文灝點點頭,抬步又進了書房,坐下後,他看了一眼裡間,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他抬頭對福全道:“明日讓人仔細把書房打掃一遍,尤其是屏風後面的地方。”
福全聽了話,大致明白了其中意思,便點了點頭,畢恭畢敬道:“是,老奴會親自盯著他們打掃的。”
燕文灝的神情未變,他又道:“還有,將那屏風也一併換了吧。”
福全應道:“是,老奴知道了。”
燕文灝低低‘嗯’了一聲,隨後便拿起了一旁桌上的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垂眸品了起來,不再言語。
一時之間,屋裡落針可聞。
這樣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裴御醫便拿著香灰和泥土回來了,他來到燕文灝跟前,低聲稟報道:“殿下,這香灰裡,確實摻了一些曼陀羅粉。這香本是安神香,添了這些曼陀羅粉後,就成了一種迷香,能使人昏睡不醒。”
聞言,燕文灝微微頷首,他曲起食指敲了敲桌面,隔了一會,又開口問道:“那泥土裡呢?”
裴御醫拱了拱手,皺起眉道:“由於時日太久,藥性已經有所揮發,微臣……不能很確定。”
抬起頭,燕文灝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淡聲說道:“說你的推測也可。”
聽了話,裴御醫稍微斟酌了一會,垂首回道:“根據土裡殘留的藥性,下官認為,應該是有人將湯藥倒在了裡頭,而這副藥的功效,應該是使人焦躁不安,無法入眠的。”
停了停,裴御醫繼續道:“不過在土裡,下官還驗出了一味藥,若是放在平時,這味藥材倒是無關緊要,但若是把它和安神香放在一起,便會成了一種慢性□□,兩個月,便會使人中毒而亡,而且中毒之人,看起來與中了□□之毒一般無二。”
燕文灝的神情微變,他靜默了片刻,又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可確定了?”
裴御醫點頭肯定道:“唯有這味藥,下官是能很十分確定的,這味藥並不常見,它本身就含有輕微的毒素,若是要入藥,一定與其他幾位相剋的藥材中和了藥性才行,它該是被長久傾倒在這片泥土裡,因此到了如今這土裡都還有極強的藥性未散發,想來種在這泥土上的花草,應該都枯死才是。”
聞言,燕文灝不由想起了慕子凌的話,他蹙著眉,獨自沉思了許久,回過神後,他就擺了擺手,道:“你先下去吧。”
裴御醫聽了話,就向燕文灝恭敬地行了一個禮,然後先退了下去。
在裴御醫離開後不久,燕文灝就神色凝重地站起了身,他出了書房後,沿著長廊走了一段,在一棵大樹上,找到了坐在上頭,負責守夜的暗二。
他交代了暗二去查徐梓棋。
燕文灝回到文謙園的時候,已經是二更了。
彼時,慕子凌已然入睡了,但他特地給燕文灝留的兩盞燈,還盡責地亮著微光,光線透過門窗,投到了外面。
看到燕文灝歸來,多元和阿臨正要行禮,卻被燕文灝一個抬手製住了,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用行禮後,便緩緩開了門,走了進去。
看著屋裡亮著的兩盞燈,燕文灝本來冰冷無比的心,漸漸暖和了起來,他慢慢走近了裡間,轉過屏風後,便看到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