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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17|

這一番分析下來,燕文灝臉色已經難看至極。

他豁然起身,道:“我這便書信一封,送回去京裡給父皇,讓父皇差人去探聽虛實。”

謝景鈺道:“既然慕大人已然同子凌提過,想來是不會有假的,只是我們如今不知匈奴的情況如何,若是能夠清楚,我們也能想出個法子,從他們內部著手,先斷了赫連宣的路。”

偏頭看向慕子凌,燕文灝問道:“謙和,這番話,岳父他是何時對你提起的?”

在無外人時,燕文灝就會喚慕紀彥為岳父,剛開始時,慕子凌還會覺得不妥,讓他不要如此叫喚,但後來聽得多了,久了,便漸漸習慣,也就任由他了。

故而此時,慕子凌對他這個‘岳父’的稱呼,沒有一點反應,而是認真思索了起來。

而謝景鈺雖然覺得驚訝,但也僅僅只是詫異了一下,很快便斂下,回到了這會兒的正事上。

仔細回想自己和父親談論的時間,過了一會,慕子凌的神色忽然一變,變得有些怔然起來——

他記起來了,那一日,恰巧正是他中了徐梓棋讓王奇下在香爐中的毒,險些身亡的那日……而便是那日的午後,他與父親在書房談論時,聊起了朝政,父親就和他提起的。

燕文灝的視線一直目不轉睛地落在慕子凌身上,這會兒,他看著慕子凌遲遲沒有回答自己,又突然變得有些失神的模樣,不由蹙了蹙眉,他抬手輕拍了一下慕子凌的手背,溫聲喚道:“謙和,怎麼了?”

反應過來後,慕子凌便搖了搖頭,又朝燕文灝笑了笑,隨即他就開口說了一個日子。

那一日,到底是他重生之日,總是會多有感慨的。

只是,慕子凌雖然已經盡力掩下了自己情緒上的變化,讓語氣顯得輕描淡寫、平淡無波一些,但他眼裡一閃而過的神情變幻,還是讓燕文灝看到了。

聽了慕子凌脫口說出來的日子,燕文灝便想起先前他讓謝景鈺調查慕子凌時得知那些事情,聯想起那一日慕子凌發生了何事,又受了什麼罪,心裡不禁泛起絲絲疼意,他定定地看著慕子凌,眼神越發柔和不已,把慕子凌的手包進自己的手心中,他輕聲道:“都過去了的,謙和。”

抬頭看了一眼燕文灝,慕子凌微微怔了一下,稍時回了神,便微笑著點頭道:“嗯,我知道。”

他知道燕文灝是想岔了,誤會了他方才所思之事,但他也不能解釋,畢竟他所想之事,實在是怪力亂神,到底是不能同任何人說的。

燕文灝安靜地注視了慕子凌許久,看著他確實不是說假話敷衍自己的樣子,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抬手準備試了試慕子凌額頭的溫度,同時又開口問道:“謙和可會覺得累了?”

把他的手拿下,慕子凌笑笑的說道:“放心吧,我只是染了點風寒,剛才喝了一貼藥下去,身子已然舒爽了許多。”

停了一會,他又推了推燕文灝,繼續道:“你且去寫信吧,無論如何,還是要將此事儘快稟報陛下,我們到底是找到了一點方向的,倘若能夠免去一場戰時,對百姓而言就是好的。”

“好。”

應了一聲,接著又看了慕子凌一會,燕文灝才頷首,而後走至書桌前,提筆寫下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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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這一邊,總督府衙。

水榭之中,滿是喧囂,雖然此時還未入夜,但已經圍坐著不少人,觥籌交錯之間,空氣中散發著酒氣與甜膩的香氣,琴聲悠揚,幾個相貌出眾的歌妓正陪著酒,她們的嬉笑之間,讓此處的聚會,染上了些許萎靡之色。

如今已是入了秋,又正下著傾盆大雨,但這些陪酒歌妓的衣著,還是單薄且清透,偶爾一陣清風吹拂而來,還能清楚看見那白皙、猶如凝脂的肌膚,若隱若現之間,引人垂涎。

眾人與歌妓嬉鬧了一陣,這時,坐在右側的一名中年男子忽然出聲道:“如今欽差的儀仗已經到了揚州,雖然由於前幾日的降雨,泥石堵了去路,會在揚州停上幾日,但不管如何,至多五六日,欽差的儀仗必會來到蘇州。”

正說著話,卻見倚在他懷中的歌妓端起了一杯酒,遞到了他的唇瓣,又巧笑顏兮地看著他,臉上帶著一抹羞澀的紅暈,這中年男子見了,終是有些心神盪漾,只見他笑了笑,就依著懷中歌妓的手飲下了酒,而後低頭順勢親了歌妓一口,又忍不住摸了一把她豐盈的胸-脯。

“大人。”歌妓輕咬著唇瓣,羞澀地笑著,而後又抬手在中年男子的胸口點了點,隨即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