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口雜,又處於街市,周遭還有百姓,真正有聽到淮王喊出‘雲景’之名的侍衛甚少,除了處於包圍圈中間的封言和燕文遠,其他的人燕文灝後來都命人一一去解決了,該不會有人提起才是……
驀地,想起還有何人後,燕文灝的眼神忽然一閃,出口問道:“訊息可是從呂熙口中傳出的?”
“並非是他。”
搖了一下頭,落雨恭敬告訴他道:“屬下循著訊息傳出之地去查過了,已經查到了此訊息乃是三皇子命人傳出的,只是三皇子意欲何為,屬下卻不得而知。”
聞言,燕文灝本就皺著眉又皺的更緊了些,同時,面上也有疑惑閃過。
沉默了一會,燕文灝壓下心頭的不解,擺了一下手,示意落雨繼續稟報京城之事,他道:“宮內可有發生何事?”
垂了垂眸,落雨沉聲道:“前幾日,屬下從三皇子處得知,陛下病了。”
一直安靜坐在一旁的謝景鈺聽了話,終是忍不住詫異道:“陛下生病了?”
“應該錯不了的。”
回答了謝景鈺後,落雨便轉回了頭,又繼續向燕文灝稟報道:“如今,陛下生病的訊息並未傳出,宮裡封鎖了訊息,除了三皇子、四皇子和慕大人之外,再無其他人知曉,宮裡對外一直封鎖訊息,只說是陛下得了已故皇后娘娘的託夢,要為娘娘閉門沐浴齋戒一段時日。如今,朝中的一切事務,都暫時交與三皇子負責,而四皇子和慕大人則是負責從旁協助三皇子。”
指尖一下一下輕點著桌面,燕文灝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抿著唇,眼眸幽深無比,猶如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
隔了好一會,他才又開口問道:“除了這些,可還有其他?”
擰緊了眉,落雨思索了一會,不是很確定地說道:“之前,德貴妃曾經出宮來過三皇子府,當時,屬下似乎是模糊不清地聽見了三皇子和德貴妃提起了陛下和雲將軍,只是屬下當時無法靠近,離得太遠了些,不能聽清他們到底所談何事……”
燕文灝淡聲道:“此事你勿要自責,你們的首要任務,便是保護好自己。”偏頭掃了她和暗四一眼,又開口道:“今日就先到這裡,你和暗四一路趕路而來辛苦,就先退下去休息。”
“是。”
聽了話,暗四和落雨便站起了身,又對著燕文灝和慕子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之後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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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城東,秦府。
揹著手,秦毅目不轉睛地望著眼前的一副畫,眼神含著痴痴的情愫,他站了良久,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響後,便出聲問道:“她可是到了蘇州了?”
說話間,他已經轉過身,目光淡淡地落在眼前的一名青年身上。青年乃是他的手下,賜了秦姓,名喚秦山。
若是落雨在此,定然就會發現,這個秦山,便是她舞坊裡的總管,負責舞坊的大小事務,跟了她很久。
低著頭,秦山回答道:“是,屬下看她進了城南的一處宅子。”
把掛在牆上的畫拿下,秦毅緩步走至書桌後的椅子坐下,他伸出手,輕撫著畫上人的容顏,眼神溫柔繾綣,稍時,頭也不抬地問道:“城南的宅子?可知道是何人居住?”
秦山答道:“住在裡頭的人,是二皇子。”
聞言,秦毅手上的動作一頓,終於抬起頭,他沉吟了片刻,沉聲道:“你可確定?”
秦山面無表情地點了頭,篤定非常道:“是,屬下確定。”
眼中閃過一絲瞭然,秦毅又低下了頭,繼續注視著畫上的女子,眼裡盡是一片痴情,臉上的表情,也充滿了深深的思念,他安靜地看了許久,終是眼神一凜,下了一個決定。
仔細且輕柔地把畫上的塵埃擦去,又妥帖地把它重新掛回牆上,秦毅仰著頭,又站著盯著看了一會,約莫一盞茶後,他轉過了身,對秦山吩咐道:“去命人備好馬車,再準備一份厚禮,我要親自登門,去拜訪一下這位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