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你,不會反悔,落雨她現在在何處,讓她出來見我吧。”
一直到此時,說出落雨的名字時,他的眼裡才有了丁點的光亮,又露出了些許溫柔。
注意到他話語中多出來的一份溫柔,燕文灝笑了笑,告訴他道:“落雨剛剛從京城一路趕來,辛苦至極,我讓她去休息了。”
不禁擰起了眉,秦毅的臉上露出了些許擔憂,過了一會,他才斂起外露的神色,緩聲道:“對,她一路辛苦了,確實該休息的,是我考慮不周了。”
聽出了他話中含著的思念,又看著他此時的模樣,慕子凌忍不住出言問道:“既然你如此思念她,為何不去京城尋她,你該知道的,她一直都在京城,不曾離開過。”
偏了偏頭,秦毅的目光落在了慕子凌的身上,片刻後,他收回視線,苦笑著低聲道:“她的爹孃妹妹都因燕文志而死,她想要為他們報仇,我能為她做的很少,不去找她,也是能為她做的其中之一,否則,倘若我見了她,我見了她……”
如果當年,他去了京城,見了落雨,便勢必不會允許她如此糟蹋了自己,會阻止她繼續去報仇,而以落雨的性子,若真是如此,便真不會再理他了,所以,他不敢。
“你們啊……”
淺淺地嘆息了一聲,慕子凌看了秦毅一會,到底是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
敏銳地察覺到了慕子凌這會的情緒變化,燕文灝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他放在膝上的手,又偏過頭對他笑了笑,眼裡盡是溫和。
抬起眼眸,在對上燕文灝眼裡的溫柔時,慕子凌的心裡一暖,就也跟著笑了出來。
也罷,都是痴兒,但他相信,有情之人,最後總會終成眷屬的。
這時,秦毅忽然站起了身,又轉身朝向了門外,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外頭,眼神中透著思念,近似呢喃地喊道:“小雨……”
聞聲,落雨腳下的步伐一怔,停了下來,她抬起頭來,看向不遠處的秦毅,面上飛快地閃過了一絲複雜,許久後,才垂下眼簾,又輕輕喚了一聲:“毅哥哥。”她的聲音很小,只夠她自己一人聽見。
仔細算來,他們已經十幾年未見了,他還是當年的秦毅,她卻已經不再是當年的落雨了。
如今的她已是滿身汙垢,髒的不行,又怎麼能配的上他?
她回不去了啊。
本就是站在落雨身側的,所以這會兒,謝景鈺清楚地看見自落雨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淚,滴落進了塵土裡,見狀,他不由生出了一抹感慨,而後又轉過頭,看了看秦毅,看他也是痴痴的模樣,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兩人都不動的模樣,出言提醒道:“有什麼話,都先進去再說吧。”
落雨聞言,點了點頭,又重新邁開了步子。
走進廳中,落雨看了一眼秦毅,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的秦山時,表情猛地一變,隨即又想起秦山出現的時間,心裡一軟,眼神變得有些茫然起來。
許久之後,她才緩緩回了神,又看了看秦毅,隨即走到了他對面的一側坐下,秦毅見了,眼中的光亮黯淡了幾分。
燕文灝看了,嘆息地搖了一下頭,又忍不住握緊了慕子凌的手。
全部落座後,燕文灝就斂了斂神色,他看向秦毅,沉聲問道:“秦老闆,關於石步原勾結匈奴之事,你瞭解多少,又是否參與了其中?”
聽了話,落雨抬起了頭,眼裡有些許震驚。
對落雨安撫地笑了笑,秦毅收起了落在落雨身上的視線,轉而看向了燕文灝,語氣淡淡道:“石步原確實是有拉攏過我,希望我能與他一起共圖大事。”
嗤笑了一聲,秦毅繼續道:“我雖然不是絕頂聰明之人,但基本的辨別能力還是有的,他之所以會拉攏我,無非就是為了我的錢,為了我手中的情報閣,能為他做事,至於他所謂的大事,便是與匈奴人勾結,劍指大燕,讓百姓流離失所,動盪不安。”
“我自幼爹孃雙亡,和弟弟兩人顛沛流離,來了蘇州,受夠了這種生活,而我自問也沒有他那麼大的野心,更不喜匈奴人,便直接拒絕了他,不過我雖然拒絕了他,但他到底是蘇州的總督,便承諾給了他不少的好處,因此與他的關係倒不至於僵化,他來找我辦事時,我也會酌情幫他。”
燕文灝聞言,理解地點了一下頭,而後又問道:“你可有辦法將我們帶進石步原的府邸?”
擰起眉,秦毅思索了一會,道:“方法倒是有一個,只是能不能成事,只能靠殿下你們自己,三日後是石步原幼子的週歲宴,他請了蘇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