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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09|

正如燕文灝所料的那樣,德貴妃確實是被他讓謝景鈺傳出去的訊息給逼急了,讓燕文遠提前行動。

自從知道燕文灝從護國寺歸來,便一些老臣又起了心思,覺得燕文灝才應該是名正言順的監國之人,在背後,總是聚在一起商榷著。

這讓燕文遠不滿,亦感到了威脅。

燕文灝是皇后所生,是嫡皇子,就因為如此,所以無論他的能力如何,都不會被那些固守舊禮的老臣看在眼裡。

因而,當德貴妃提到燕文灝時,便真真地戳中了燕文遠最在乎的,讓他生出了擔憂的心思,同意了提前行動。

說是提前,其實也不過提了幾日罷了。

燕文遠自然是不會等到姜溪歸來,又讓慕紀彥平安出獄,最後落個勞而無功,白白廢了機會的情形出現,他其實已經做好了準備,只是其中一些細節,還需要在琢磨一二。

但如今預計行動的日子往前提了幾日,於是有些地方,自是無法再去一一檢驗了,只能挑出幾個重要的,再細細規劃一番。

部署的同時,燕文遠想起了德貴妃的話,思索了下,便又同李宣取得了聯絡。

觥籌交錯之下,李宣微笑著,主動提出了可以幫助燕文遠,燕文遠思慮再三,最終答應了他。

封言把燕文遠的這些行為看在眼裡,眼底閃過一絲擔憂,他幾次勸說燕文遠離李宣遠點,又勸他再等一段時日,但每次都是剛剛說了一句話,便被燕文遠打斷。

幾次之後,燕文遠乾脆對他板起了臉,又冷眼看著他,讓他不要再提。

到了最後,燕文遠終於是十分煩了,甚至都不願見他了。

無法進入皇子府,封言只能在外頭打聽著,他看著燕文遠聚集了所有將領在府裡議事,知道了偌大的皇宮,竟也被德貴妃和燕文遠全部掌握,又絲毫未被任何人察覺有何不妥的模樣,心裡越發擔憂起來,這一切都進行地太順利了,就像是有人故意為之的。

還有李宣,這個人的身份,實在太過可疑了。

但封言的這些想法,到底是無法傳達給燕文遠了,因為燕文遠已經不見他了。

另一邊。

就在燕文遠召集人馬,準備三日後的行動時,燕文灝又進了一趟宮。

順利見了燕帝后,燕文灝便面色平靜地把自己所做之事,還有十二年前雲瑤、雲景之死的真相,全部告訴了燕帝。

聽到當年之事的真相,燕帝本來一直淡然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憤怒的神色來,他是真的病了,只是沒有那麼嚴重,然而此時聽完了話,在勃然大怒之下,竟硬生生氣的咳了血,整個人就像忽然蒼老了十歲。

看著燕帝的模樣,燕文灝的眼裡閃現了幾分波動,但很快又歸於了平靜,他從旁邊拿過了一塊錦帕遞給燕帝,讓他擦了嘴角的血,安靜了會,淡聲道:“兒臣猜想,他們很快便會行動了。”

擦乾了血跡,燕帝面色仍有些蒼白,但他已經恢復了帝王的冷硬,冷冷道:“朕知道了。”頓了頓,他又道:“對了,這幾日,你替朕看著瑾兒一些,他性子急躁,恐會誤事。”

燕文灝聞言,深深地看了燕帝一眼,隔了一會,才應道:“兒臣知道了。”

撇開頭,燕帝又咳了幾聲,他皺著眉,疲憊的眨了下眼,想了想,便擺了擺手,對燕文灝道:“行了,你回去吧。”

躬了躬身,燕文灝朝燕帝行了禮,便依言退了下去,走了幾步,他又忽然回了頭,卻見燕帝已然重新躺在床上,閉著眼,臉色毫無血色,呼吸也淺淺的,一如德貴妃在時的模樣,真像是個病入膏肓的病人。

收回視線,燕文灝諷刺地笑了笑,然後重新邁開步子,出了乾行宮。

今日福喜也在,他見燕文灝出來,便主動送了他一段路,走到轉角處時,福喜出聲叫住了燕文灝,又從懷裡拿了一封書信和令牌交給了他,低聲道:“殿下,這是陛下手諭。”

接過令牌和信件後,燕文灝便低頭看了一眼,但在看清令牌的模樣和字跡後,他的瞳孔猛地一縮,終於忍不住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福喜交給他的,竟然是一塊虎符。

當年,先帝封了雲琛為大將軍,將虎符一分為二,半塊交給雲琛,而那半塊虎符,便能召集大燕五十萬的兵馬。

後來燕帝登基,對雲家逐漸離了心,又因為雲景和雲瑤,雲琛終於心灰意冷,將半塊虎符交還燕帝,兩塊虎符終於合成了一塊,兵權也盡在燕帝掌握之中,如今燕帝將這合二為一的虎符交給了燕文灝,這其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