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正廳後,三人便都默契地沒有再提及這件事情。
雲琛讓一旁的王總管去備好茶水送上來,然後轉回頭去看燕文灝,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溫聲道:“灝兒,來外公身邊坐。”
燕文灝笑著點了點頭,依言走過去坐下。
見他走過來,雲琛撫著長鬚笑了笑,又偏過頭對雲景道:“雲景,你也過來坐下。”
剛才慕子凌的一番話,已經讓雲景的心情放鬆了下來,他聽了話,便循著記憶中的路線,走了過去。
看著雲景也坐下後,雲琛臉上的笑容又大了些,他抬手撫了撫自己的長鬚,笑著問燕文灝道:“怎麼子凌沒和你一起來?”
燕文灝回道:“我先前去了一趟宮裡,出了宮就直接過來了,不過我已經讓福全去接謙和過來了,應該很快就到了。”
雲琛點了一下頭,而後沉默了一會,問道:“陛下他可是齋戒完了,可有見你?”他不問朝政已久,也懶得去探聽朝上或者宮裡的訊息,所以並不知道燕帝是生病了,只以為燕帝確實是閉門沐浴齋戒了。
聞言,燕文灝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轉著頭,往在廳裡伺候的下人婢女都看了一眼,又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先退下。
見狀,雲琛看了看燕文灝,板起了臉,眸色也暗了下來,“可是有何事?”
待屏退了眾人之後,燕文灝便點了頭,如實告訴他們道:“其實,這段日子以來,父皇並非是去沐浴齋戒,而是生了病,一直在乾行宮裡養病。”
雲琛詫異道:“陛下病了?”
偏過頭,雲琛往雲景的方向看了一眼,見雲景並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是神色淡淡的樣子,這才又轉回頭去看燕文灝,問道:“是什麼病?是何時病的?”
燕文灝正要開口,卻聽見雲景忽然插了話,先一步問他道:“陛下可是那日出了雲府後……病的?”頓了頓,他神色肅然,補充道:“灝兒,你不必瞞我。”
這個時間,正好與那日爭論後,是對得上的。
燕文灝看了雲景一眼,跳過了這個問題,他思索了一會,說道:“父皇確實是病了,但如今已經好了不少,沒什麼大礙了。父皇現在之所以還在病中,是他故意為之的,而他的目的,是周氏一族……”
斟酌了一下,燕文灝便把燕帝的計劃和目的都說了出來。
燕文灝的話音落下,雲景抿了抿唇,安靜了。
雲琛聽完了話,嘆息了一聲後,也跟著沉默了下來。他忍不住想起了多年前的雲家,也是這般,被皇帝所忌憚,所以便被摘了所有勢力,成了現在的模樣。
周家,到底是要步他們後塵了……或許還會更慘,他們,不該生出那樣的心思。
由於無人說話,一時之間,廳內安靜不已。
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盞,燕文灝低著頭,用杯蓋拂去上頭的浮葉,飲了一口水,把茶盞放下後,他的眼眸漸漸變冷,隨後就又把昨夜從綠意口中得知的事,也一併說了出來。
說完後,他又偏頭去看雲景,出聲問道:“小舅,你可知道,當年偷襲你的副將,是何人指派的?”他心裡有一個猜測。
雲景聞言,緊緊蹙起眉,搖頭道:“那副將嘴硬的很,倒是一個人擔下了所有責任,閉口不提指使他的人,我當時沒有繼續追究,便直接殺了他。”
皺眉沉吟了片刻,燕文灝又問道:“那小舅可還記得那副將姓甚名誰?”
“記得。”雲景頷首,隨後便張口報了個名字。這個名字,他記得太深了。
燕文灝把名字記下,準備回府後便去尋秦毅,讓他幫忙查一下,或許他那裡能找得到線索。
摩挲著手中的棋子,雲景問他:“灝兒,你可是懷疑此人,也是受了德貴妃的指使?”
燕文灝點了點頭,道:“只是一個猜測,還需要證實。”神情一凜,他又狠聲道:“但若真是她,她必要為此事付出代價,還有母后那一份!”
他會親自,送德貴妃下地獄!
把棋子一顆一顆放回棋盒,隔了一會,雲景淡聲道:“灝兒,倘若你查出了幕後之人是誰,也告訴我一聲吧。”
“嗯,我會的。”燕文灝應了一聲。
之後,他們又就著這個話題聊了一會,抽絲剝繭地去摸索當年隱藏起來的真相,但由於線索實在太少,終究是沒有多少收穫。
不過,雲琛和雲景都不急,他們相信,是事實,便總會有被查清的一天。
而對於燕文灝而言,無論當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