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露不解,但他也沒有多問。
然而當他走進了,看到坐於雲琛對面的雲景之時,終是忍不住睜大了眼睛,著實是震驚不已,但他到底還是忍下了自己的好奇,沒有出聲去詢問。
緩步邁入廳內,還未停下腳步,燕文灝便已然出聲喊道:“外公,小舅。”
皺著眉,慕子凌扭頭看了看燕文灝,猶豫了一下之後,便也跟著喊了一聲,但他在喊雲琛時,叫的卻是雲將軍。
雲琛本來正津津有味地聽著雲景聊起他甦醒後十年所經歷之事,聞聲,便轉過頭,笑道:“灝兒,你來了?”說完,他又看了看慕子凌,放輕了語氣,問道:“你便是慕子凌吧?”
這些年來,燕文灝雖然會跟雲琛商討許多事情,但他唯一沒有告訴雲琛的,便是他的“病”,還有莊後的真正死因。
燕文灝深知雲琛的性子,一生光明磊落,做事從來都是光明正大,不會藏著掖著,他擔心自己一旦將事情全部告訴雲琛,雲琛會直接上奏燕帝,奏請燕帝去查實,但他們並沒有直接的證據,倒時反而會適得其反,讓那些人找到機會,去反咬他們一口,那便得不償失了。
所以,時至今日,雲琛也始終以為,先前燕文灝確實是病了,是在慕子凌嫁入皇室之後,他的病,才逐漸好轉起來,甚至痊癒——
他們雲家,欠了慕子凌一份天大的人情。
抬眸看著雲琛,慕子凌點了一下頭,輕聲應道:“是,我是慕子凌。”
仔細地看了慕子凌一遍,雲琛不由地點頭,心裡覺得十分滿意,他雖然只是一個武將,但是看人卻還是精準的,他在看到慕子凌雙目清澈又隱約含著不屈和倔強時,便知道,這是一個不易妥協,做事有自己原則之人,也是一個討喜的人。
他也看得出來,他的外孫,很喜歡慕子凌。
從踏入廳內到現在,燕文灝的目光都始終不曾離開過慕子凌,而且,他的眼神也實在太熱切,又太溫柔了。
他並不是一個古板之人,相反,他的接受度極高,對於斷袖之癖,也沒有排斥和厭惡的心理。
因此,他並不反對他們,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是燕文灝自己喜歡的人,這便足夠了。
朝著慕子凌笑了笑,雲琛對他說道:“日後,你也同灝兒一般,喊我一聲外公吧,你是灝兒一生的伴侶,若是叫我雲將軍,便太見外了。”
聞言,慕子凌怔愣住了。
雲琛這番話的意思,是承認了他,作為燕文灝未來的伴侶了?
“……”
抿了抿唇,慕子凌垂著眼眸,心裡越發苦澀,他沉默了好半晌,才終於張了張嘴,小聲地喊了一聲‘外公’。
“好孩子。”
溫和地笑著,雲琛想了想,又說道:“日後灝兒,就勞煩你多照顧一些了。”
抓著慕子凌的手,燕文灝眼裡的笑意染上了眉梢,他笑道:“我會盡量不給謙和添麻煩的。”他還開了個小玩笑。
後面他們又說了一些家常話,差不多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雲琛終於斂起臉上的笑容,提起了正事。
轉頭,雲琛讓一旁的總管備好茶水送去書房,而後把頭轉回來,對在坐之人說道:“我們去書房商討此事,那裡,我已經命人準備了一幅地圖,方便我們瞭解地形。”
行軍打仗,最重要之事,便是要摸清楚地勢構造,然後才能結合地勢,作出對自己這一方最有利的謀劃。
書房內。
看著懸掛於不遠處的京城地形圖,在看到‘鬼山’地勢時,雲琛緊緊地皺起了眉。
沉吟了一會,他指了指地形圖上的一個地方,出聲問道:“淮王的那支兵馬,是否駐紮在此處?”他所指的位置,恰好居於高處,視野寬闊,正是易守難攻的地方。
燕文灝眸色深深,他雖然知道駐兵之地,但是呂熙如今也在此,他不宜回答,便只好沉默著。
而云景雙眼已盲,縱然他熟讀《大燕地理志》,對大燕各地的地勢都記憶清晰,閉著眼都能說出一二,但此時,他根本看不見雲琛所指的地方,也不曾上山看過。
於是,便只有呂熙。
在看清雲琛所指的位置後,呂熙立即答道:“正是此地。”他有隨封言去過一次,故而記得十分清楚。
雲琛嗯了一聲,隨後又問道:“你可有看清楚,在其附近可還有較高的山峰?”若是附近還有較高之地,他們只要佔據,便有了優勢。
呂熙搖了搖頭,“當時雖是白日,但山裡雲霧繚繞,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