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又要動手去解開了燕文肆的衣裳,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傷痕。
飛快地往後一躲,燕文肆攥緊自己的衣襟,一臉兇意,眼神警惕地看著裴御醫。
伸出的手一頓,裴御醫看著燕文肆的反應,怔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他便把目光投向慕子凌和燕文灝,語氣含著一絲為難:“這……”
即便燕文肆一點都不受寵,但到底是一名皇子,如今他並不配合,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臣子,能隨意強迫對方做什麼的。
見狀,燕文灝微微皺了一下眉,他正欲開口,慕子凌便已經先他一步,起身走到燕文肆身旁,低聲安撫了他:“九殿下,這位是御醫,他是要看一下你身上的傷,沒有其他惡意的。”
看了看慕子凌,燕文肆顯然還是非常抗拒,但是他一偏頭,便能對上慕子凌溫柔和鼓勵的雙眸,於是他抿了抿唇,小小的臉板得緊緊的,猶豫了一會後,他沉聲道:“我自己會脫。”
說著,他就低下腦袋,準備動手去解衣裳。
只是多元為燕文肆準備的衣裳,都是燕文灝小時候穿的,燕文灝是嫡子,所用之物自然都是最好,不論是面料,還是工藝,穿著方式,都與他先前所穿那一身,相差甚遠。
燕文肆身上的這一身衣裳,不單單是華麗無比,在穿戴上,也是極為講究和繁瑣,燕文肆不曾解過這樣的衣裳,於是,他埋頭研究了許久,還是沒能脫下來。
在眾目睽睽下,燕文肆鼓著腮幫子,小臉一紅,終於一改一本正經的嚴肅模樣,變得有些孩子氣起來。
忍不住笑了起來,斂下笑意後,多元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眯著眼睛笑呵呵說道:“九殿下,還是奴才幫您脫吧。”
多元剛才替燕文肆洗漱過,而且他之前也見過多元不少次,因此,在多元說完後,燕文肆只是遲疑了一下,便紅著耳根,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成功把燕文肆的衣服褪去,露出了他滿身傷痕的身體,裴御醫抬頭看過去,只是一眼,他便狠狠地皺起了眉。
從藥箱中翻出了一盒藥膏,將其遞給多元,叮囑多元為燕文肆塗抹那些傷痕後,裴御醫就轉身,面朝著慕子凌和燕文灝,拱了拱手,對他們稟告道:“二殿下,王妃,九殿下並無大礙,他的傷勢雖然看起來恐怖猙獰,但出手之人,顯然還是有所分寸,並未真正傷到九殿下的筋骨,都只是一些皮外傷,只要塗些藥,好好養一段時日,便會慢慢淡去的。”
頓了頓,裴御醫皺著眉,斟酌了一下語言後,把話鋒一轉,又接著說道:“不過,九殿下身上有些許傷痕,先前並未得到及時的治療,有些已經化膿,而這些傷口,只怕好了之後,依舊會留下疤痕,短時間內,無法全部消失。”
“裴御醫沒有其他辦法嗎?”慕子凌蹙著眉,出聲問道。
“微臣也無能為力。”裴御醫的語氣,有些許遺憾和歉意。
這時,燕文灝握了握慕子凌的手,轉過頭,溫柔地注視著他說道:“謙和,疤痕之事你無需擔憂,我外公那裡,有一種藥膏,對外傷最有效,也能夠祛疤,改日,我找外公要一些便好。”
慕子凌聞言,微微頷首,“這便好,否則九殿下若是帶著那些疤痕長大,只怕他無法做到真正的釋懷。”想了想,他又看向裴御醫,問道:“還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嗎?”
裴御醫恭敬回應道:“回稟王妃,九殿下身上化膿的傷口,恐怕還會引發炎症,導致發燒發熱,故而,在夜晚休息的時候,還是需要讓人多注意一番的,若是發熱了,便要即使治療。”
慕子凌點點頭,“好,我們知曉了。”
把裴御醫送走後,慕子凌便牽著燕文肆的手,一起走到了軟塌坐下,而後,他抬手招來就近的一名宮女,吩咐她去取來方才就命廚房準備好的粥和小菜。
在看到這名宮女的一瞬間,燕文肆就猛然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一抹詫異的神情,接著他歪著腦袋,又盯著宮女看了一會,確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個人後,他就收回了視線,小臉板得越來越緊。
注意到燕文肆奇怪的表現和神色,燕文灝的眼神一凜,隨即給福全遞了一個眼色過去,待那名宮女離開後,他便出聲問道:“九皇弟,你方才為何一直盯著玉竹看?”
玉竹便是剛才那名宮女。
她是一名一等宮女,是凌霄閣內,品級最高的宮女之一,除開福全外,便是她,負責伺候著燕文灝的起居膳食。
燕文肆看了一眼燕文灝,神色很淡,一點沒理會他的意思。
扭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