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肆所指的母妃,自然是陳昭儀。
聽了燕文肆的話,慕子凌不禁皺起眉,下意識的,他扭過頭往燕文灝方向看了一眼。
只見燕文灝的眼裡雖然也有一抹詫異,但面上卻沒有絲毫擔憂,依舊露著一抹淡淡笑意的模樣,他便知道,燕文灝其實是心裡有數的。
稍稍鬆了一口氣,慕子凌放下了剛才提起的一顆心,他把兩隻手分別搭在燕文肆的兩個肩上,把燕文肆轉到跟自己面對面的位置,然後問道:“九殿下,你是何時見過她的?”
燕文肆皺著一張小臉思索了一會,回答他:“嗯……大概是一個月之前,但具體的日子,記不清了。”
那時,他只是恰好經過花園,看到她們站在一起,他先前從未在寢宮內見過那名宮女,覺得十分面生,於是便多看了兩眼。
他當時躲在假山後,看到那宮女正恭敬地向母妃彙報什麼,他怕母妃見了他又要打他,疼得很,根本不敢走過去,所以只是看了幾眼就跑了。
如果不是今日再見到那名宮女,只怕他早就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
對於一個五歲的孩童而言,除非是印象極深的事,否則一旦過去一段時日,便都會慢慢模糊掉。
聞言,慕子凌表情凝重地想了想,接著追問道:“那九殿下可曾聽見,她們都說了什麼話?”
“不曾。”搖了搖頭,燕文肆抬頭看著他,有些歉意地說道:“我和母妃她們離得很遠,而且,我也多待,就是看了幾眼。”
說完後,隔了一會,燕文肆又眨眨眼,仰著頭認真問道:“她們說的話,我沒聽見,會有事嗎?”
摸了摸他的腦袋,慕子凌笑了笑,輕聲道:“無事的,九殿下無需多想。”
小聲地‘嗯’了一聲,燕文肆低聲道:“那便好。”之後他就垂著腦袋,轉回身子,乖乖地坐在慕子凌身邊。
差不多過了一會,玉竹便領著兩個宮女,將慕子凌先前吩咐準備的小菜和清粥送了上來。
把矮桌上的茶具和點心都暫時收走後,慕子凌就示意宮女將膳食放下,之後揮揮手,讓她們不用留著伺候,可以先行退下去。
看著她們離開,燕文灝便給多元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去攔住玉竹——
今日燕文肆突然出現在凌霄閣內,又與慕子凌的關係甚是親暱,玉竹是陳昭儀的眼線,她必然會想辦法把訊息傳遞回去。
陳昭儀也不是愚鈍之人,若是讓她知道了,或許會有所察覺,進而給他們後面的計劃,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收到燕文灝的眼神,多元很快便心領神會,他規矩地行了一個禮後,便也跟著退了出去,他跟在玉竹身後,視線始終緊緊地落在她身上,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離開殿內不久,沒過一會兒,玉竹便同其他宮侍分開,先是左顧右盼,沒有看到人後,就偷偷摸摸的,準備離開凌霄閣。
於是,多元就在凌霄閣的大門處,攔住了正欲離開,去向陳昭儀彙報的玉竹。
被多元攔住,玉竹心下一駭,眼裡生出些許恐懼,但她畢竟入宮多年,能從一個小小宮女爬到一等宮女的位置,自然也不會是一個小角色,因此,對著多元,她倒不至於很快露出馬腳。
很快就調整過來,玉竹擰著眉,瞪著眼,面露厲色,正欲開口訓斥多元,然而她剛張嘴,還未吐出一個字來,多元就已經先翻了個白眼,又撇了撇嘴,眼疾手快地伸手點了她的啞穴,阻止她胡言亂語。
“我不想聽你說話。”
對著她做了一個鬼臉,多元巧妙地抓著她的手臂,使她全身乏力,只能軟軟的,任由多元將她帶到了一間單獨的屋內,關押了起來。
砰的一下,多元把房門關了起來,站在門外,他嫌棄地拍了拍手,之後便是幾個輕功跳躍,轉瞬之間,就又回到了正殿。
恰好,燕文肆用了膳,吃了藥,這會兒有些困了,他已經打了好幾個哈欠,揉了好多次的眼睛,一雙大眼睛,已然有些迷迷瞪瞪了。
見狀,慕子凌溫柔地拍了拍燕文肆的肩膀,跟他低聲說了一聲,隨後便讓多元帶他去偏殿午睡一會兒。
待多元帶著燕文肆離開後,慕子凌才偏頭往燕文灝的方向看去,微微蹙著眉問道:“殿下準備怎麼處置玉竹?”
他挺詫異的,陳昭儀居然也將眼線,送進了凌霄閣內。
燕文灝彎了彎眉眼,沉默了一會後,回答:“暫時先關著吧,等過了父皇的壽辰,再將她送出宮去便可。”
玉竹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