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命。”
先前三個嬤嬤的手段,思若真是怕了,她完全不敢再嘗試第二次,於是這時,聽著燕帝的話,她低著頭,小聲道:“奴婢之所以會往二皇子的湯藥中下-毒,全是受了良妃娘娘的指使,奴婢手中的毒-藥,也是娘娘派人給奴婢的……陛下英明,奴婢所言,句句屬實。”
頓了頓,斟酌了一下話語,思若俯身叩拜,又把事情經過,事無鉅細地交代了一遍:“今日上午,良妃娘娘派人找到了奴婢,讓奴婢偷偷將□□下到殿下的膳食中。”
“殿下的膳食,一直都是福全公公和多元二人負責管理的,奴婢根本無法近身,因此一直沒能找到機會,後來,在晚膳之後,奴婢終於是找到了一個機會——替陛下熬藥的宮女恰好身體不適,讓奴婢去幫忙,於是,奴婢便趁機,想將毒-藥下到湯藥當中……”
她交代的越是清楚,臉色便越發蒼白,說道最後,已經完全沒了血色,身子也在顫抖著,同時,她的眼眶也是紅紅的,眼中更是佈滿了哀傷和痛苦,還有滿滿的歉意——
因為她知道,一旦她把良妃招供了出來,那麼,落在淮王手中的,她的祖父祖母,父親母親,兄弟姐妹,便全部難逃一死。
或許此時,他們已經不再了。
神情一凜,燕帝一拍桌面,大聲喝道:“如此,良妃,你還有何話要說?”
良妃臉色一變,她跪在地上,眼淚霎時從眼眶中溢位,淚流滿面道:“陛下,臣妾冤枉啊。”
說罷,她又以跪著的姿勢往前爬行幾步來到燕帝腳邊,而後仰起頭來,楚楚可憐地為自己辯解道:“臣妾與二皇子雖然同在宮中,但二皇子一直在凌霄閣養病,從來深居簡出,我們素來少見,更是不曾有過任何交惡,臣妾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竟要下-毒害他?”
說到這裡,她把頭一轉,在燕帝看不見的角度,惡狠狠地瞪了思若一眼,眼裡的殺意和恐嚇十分明顯,隨即,她轉回頭,信誓旦旦地又繼續說道:“這一定是一個陰謀,而宮女所言,必然是有人故意扭曲事實,目的,就是要陷害於臣妾,還請陛下您能明察秋毫,還臣妾一個公道!”
良妃哭的傷心無比,她的目光始終柔柔地落在燕帝的身上,裡頭似有一抹哀求和悲傷,之後她也不再為自己說話,就是一直傷心地哭著。
美人就是美人,即便是安靜地垂淚,也是梨花帶雨,自然是賞心悅目的。
然而在此時,卻沒有一個人有心思去欣賞良妃的美。
坐在上頭,德貴妃低頭,看著良妃哭了一會,冷笑一聲,不禁出言諷刺道:“妹妹方才所言,可是在指著本宮與賢妃姐姐之間,有人故意教這宮女說假話,要陷害與你?”
剛才,就只有她們二人離開,去審訊過思若,而良妃的話,明顯就是針對她們的。
“妹妹並非是這個意思。”
良妃一向和德貴妃不和,聽了她的話後,故意扮著柔弱,卻意有所指道:“我與賢妃姐姐關係一向很好,何況賢妃姐姐是二皇子的養母,自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而姐姐你乃是貴妃,要掌管後宮之事,自然難以分出時間,而且和二皇子亦無恩怨,又怎麼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呢?”
良妃的這一番話中,是話中有話,意有所指,眾人都知曉,德貴妃最在意的,便是多年以來,她雖然掌管後宮,手執鳳印,但是燕帝卻始終不肯冊封她為後,讓她名正言順,只能以貴妃頭銜,代為管理。
如今,良妃的話,便是指德貴妃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故而對莊後心懷恨意,然而莊後已逝,因此便將仇恨轉嫁到了燕文灝身上,指使思若下-毒謀害燕文灝,卻不想思若失手被抓,於是便靈機一動,將事情嫁禍給她。
自然是聽出了她的話中有話,德貴妃不由冷笑連連,直接指出來質問道:“本宮聽妹妹所言,可是在暗喻是本宮有意要陷害於你?”
良妃沒有回應她,只是又抬起頭,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燕帝,“陛下,臣妾確實是冤枉的,臣妾伺候了您這麼多年,難道您還不清楚臣妾的為人嗎?”
她抹著眼淚,柔弱非常,哭的像個淚人兒似的。
然而燕帝卻不為所動,他始終面無表情地坐在原地,一語不發。
這時,門外有太監稟告道:“陛下,禁衛統領呂熙求見。”
燕帝微微頷首,“讓他進來。”
很快,呂熙便走了進來,他躬了躬身,向燕帝行了一個禮,之後便出言恭敬地稟報道:“陛下,屬下已然按照您的吩咐,去往良妃娘娘的寢宮搜查過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