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盞茶的功夫,慕子凌便回來了。
慕子凌回來的時候,手裡提著一盞老虎形狀的花燈,正是從攤主所說的那名少年手中換來的。
那少年起先並不同意,抱著花燈怎麼都不肯鬆手,慕子凌費了好一番唇舌,又拿出了五十兩銀子,那少年才猶豫著答應了,不過他到底沒有拿走慕子凌那五十兩銀子,而是要了一些散碎的銀子,約莫七八兩左右,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把花燈遞給燕文灝,慕子凌彎著眉眼,溫聲笑道:“給你,不知是否和母親當年帶給你的相似。”由於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故而慕子凌只能用‘母親’來代稱莊後。
心中湧起暖意,燕文灝接過花燈,低頭細細看了一會,稍時,他抬起頭來,目不轉睛地看向慕子凌,勾唇溫柔道:“是一樣的。謝謝你,謙和。”縱然不一樣,在他眼裡,亦是十分珍貴的。
聞言,慕子凌愉悅地笑了笑,之後,他想了想,又轉身回到攤販前,找攤主要了兩盞許願花燈,瞧著燕文灝疑惑的目光,便跟他解釋道:“這兩盞花燈,又稱蓮花燈,是許願之用,傳聞只要將自己的心願寫在這花燈之上,讓它順水漂流至遠處而不熄滅,便能夠得償所願。”
燕文灝覺得有趣,便把手中的老虎花燈遞給了一旁的多元,自己則接過了慕子凌手中的花燈,仔細打量了一會,而後問道:“這願望要寫在何處?”
指了指花瓣的位置,慕子凌笑道:“就寫在這裡,不過大家一般就是寫些祝福的話語,鮮少真去寫上願望的。”
微微頷首,燕文灝含笑應道:“我知道了。”
攤主看著他們的模樣,想來是要許願的,便拿出了兩支毫筆,笑著說道:“兩位公子,若是要寫心願,我這裡就有筆墨伺候的。”
“謝謝。”
從攤主手中接過毫筆,燕文灝溫柔地注視了慕子凌一會,半晌後便低下頭,態度虔誠地寫下了一行小字,眼神始終帶著淡淡的期許和笑意。
兩人各自寫完之後,把毫筆還給了攤主,又默契地相視笑了笑,隨後便並肩朝著不遠處的河畔走去。
此時,河水之中已經飄滿了花燈,花燈上星星點點的光亮照亮了整條河道,顯得尤為壯美,河畔之上,更是聚了不少的百姓,其中有不少身著華麗的公子小姐,但無一例外,都是雙手合十,神情虔誠地矗立觀望,滿臉的期許,而又有一些文人騷客,看著此情此景,更是感慨良多,興致一起便賦詩一曲,詩詞多是欣喜之意,引來無數讚歎。
倘若是在白日,遠遠望去,這一幕,倒真真有幾分倒是有幾分詩情畫意的美感。
燕文灝和慕子凌太過出眾,便沒有前去參與進去這熱鬧,而是找了個僻靜的位置,蹲下-身,緩緩地將手中的花燈放入河水之中,花燈一遇水,便向前漂流了起來。
看著這一幕,燕文灝雙手合十,又閉上雙眼,虔誠無比地在心中默唸著自己的心願,片刻後,他睜開了眼睛,定定地望著漸漸遠去的花燈,直到他們的兩盞花燈都順著水流,與前頭滿滿的花燈彙集到了一處,再分不出來,他才收回了目光。
扭過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慕子凌,燕文灝笑容滿面的,語氣裡也透著愉悅,他問道:“它們一直都沒熄滅,這是不是就意味著,我的心願是會實現的,對嗎?”
“嗯?”
疑惑地應了一聲,待反應過來後,慕子凌便輕笑了起來,他拍了拍衣襬站了起來,隨即溫聲道:“文灝的心願,定然都會實現的。”
燕文灝也跟著站起身,聞言,他眼中的笑意又加深了些許,語調溫柔道:“謙和你說的,我就相信。”
說完,他又目不轉睛地注視了慕子凌一會,片刻之後,卻忽然長臂一身,一把攬住了慕子凌的腰,將猝不及防的慕子凌拉進了自己的懷中,一雙手鬆松地攬在慕子凌的腰間,雖然尚未施力,卻是絲毫不許人掙脫的姿態。
微微彎下腰,燕文灝把自己的下顎擱在懷中青年的肩上,又把腦袋湊到他的耳畔,刻意壓低了聲線,輕聲道:“謙和可想知道我在花燈之上,寫了什麼願望?”
說話間,他始終注視著近在咫尺的,那隻微微紅潤的耳垂,眸色加深,一雙眼眸越發深沉起來。
感到燕文灝鼻息間的熱氣噴灑在了自己的頸間,頓時便覺得十分不適,又不自在,心跳亦是非常快速,他抿了抿唇,抬手來抵在燕文灝的胸膛,用力推了推,想要推開對方,然而以他的力氣,根本推不動半分。
大概是知道燕文灝暫時不會鬆開自己,無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