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聲師弟,也沒有注意他們是如何相處的,故而這會兒,他並不知道謝景鈺的身份,只把他當做是普通人,又按照三年前的方式與之說話。
站在一旁,多元聽著阿臨如此直白,甚至是口無遮攔的話語,不由地捂了捂眼睛,心道確實要好好給阿臨教些規矩才是,好在如今站在他們眼前之人,是好脾氣的謝將軍,一向鮮少生氣,若是換做其他大人,聽到一個下人膽敢用這番質問的話語,只怕是早已變了臉色的。
多元有些無奈又很是慶幸,他擔心阿臨待會兒還會再口無遮攔,說出對謝景鈺更加不敬的話語來,連忙扯了一下阿臨的袖子,給阿臨遞了個眼色過去,又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話說了。
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拽了一下,阿臨便扭過頭看向多元,睜著圓圓的眼睛,有些不解。
多元正要開口,告訴阿臨謝景鈺的身份,便聽見慕子凌已經先他一步開口,冷聲訓斥道:“阿臨,你又忘記我先前同你說過的話了,還不速速向琰澤道歉,琰澤乃是上將軍的身份,又是殿下的師兄,怎能任你口無遮攔的胡言亂語?”
阿臨的臉色一白,他想起之前他便是由於胡亂說話,被公子訓斥,又險些失了繼續伺候公子的機會,如今又一次再犯,擔心往後真的再無法伺候公子了,當即膝蓋一軟,跪了下來。
他的眼眶迅速紅了起來,一汪眼淚在眼裡打轉:“公子,阿臨錯了,阿臨以後真的再也不亂說話了,求公子不要再趕我走了……”
阿臨自幼便被賣到了幕府,跟在慕子凌身邊,慕子凌一直待他很好,不僅教他識文斷字,而且念他年紀尚小,也鮮少差使他。
因為如此,在阿臨的心中,慕子凌不僅僅是他的主子,還是被他當做唯一親人的存在,他非常在乎慕子凌。
阿臨可憐兮兮的樣子,讓慕子凌有些心有不忍,但他細細想來,卻又知道必須讓阿臨得到一個教訓,才能永遠記住不會再犯,便硬下心腸,淡聲道:“你先同謝將軍道歉吧。”
猜到了慕子凌的良苦用心,燕文灝偏頭,對他溫和地笑了笑,又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捏了捏他的手心,示意他放下心來。
沉吟了一會,燕文灝思索了片刻,想來還是決定告訴慕子凌,於是又湊到了慕子凌的耳邊,對他輕聲說了幾句話。
聞言,慕子凌一時之間詫異不已,他不禁又確認了一遍:“文灝,你說的可是真的?”
含笑點了一下頭,燕文灝溫聲道:“真的,謙和你自己看著便是。”
將信將疑地轉頭,慕子凌的目光,直直地往阿臨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阿臨聽了他的話後,連忙就轉向了朝著謝景鈺的方向,紅著眼睛,就要向謝景鈺磕頭道歉,不過他還未動,謝景鈺就已經先他一步,攔住了他,又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把他扶了起來。
抬起頭看了看謝景鈺,阿臨扁了扁嘴,本來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瞬間就變成了斷線的珠子,一顆顆掉了下來。
瞧著阿臨滿臉難過,變成了哭包的樣子,謝景鈺的眼中不由閃過了一絲疼惜,心裡亦有些心疼,他抬起手,輕柔地替阿臨擦去眼淚,又輕捏了一下他的腮幫子,溫柔誘哄道:“好了,別哭了,我不怪你的,是我沒先告訴你身份,你會那麼說,也不是你的錯……”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的,就是看不得阿臨這般委屈的模樣,如今是如此,三年前亦是如此。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慕子凌稍稍睜大了眼睛,怔愣住了,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接著又輕輕笑了起來。
他曾經很擔心,以阿臨這樣太過耿直的性子,日後會不會不小心闖了禍,惹怒了他人都不自知,然而此時,他看到謝景鈺對阿臨的關心和寵溺,還眼神裡藏不住的溫柔,想來,謝景鈺該是會保護好阿臨的。
他也就無需再那麼擔心了。
至於其他之事,他亦不會參與,便由著他們自己相處吧。
而正在這時,恰好門外傳來了店小二的敲門聲,敲過門聲後,他又稟報道:“謝大人,小的把馮大人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