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的,因此,他們難免膽戰心驚著,連大氣不敢出一個,害怕自己稀裡糊塗就丟了性命。
而所有的大臣裡,又數坐在末尾處的幾名大臣的反應最為嚴重,只見他們個個臉色發白,整個人也在不自覺地顫抖著。
他們心裡有鬼。
看了看他們,燕帝的眼底閃過一絲暗色,他沉吟了一會,又蹭著聲繼續道:“朕堅持要辦此壽宴,便是要讓你們都好好看看,朕的江山,朕的皇位,任何人,都無法撼動,同樣的,朕也不會有所懼怕!”
說完話後,他扭過頭,對福喜交代道:“去將淮王押上來。”
“是。”
應了一聲,福喜領命退下,不一會兒,他便把手腳都帶著鐐銬的淮王帶了上來。
此時的淮王,早已不見過去的風流倜儻,翩翩公子的模樣,幾日的牢獄之災,讓他整個人都滄桑憔悴了不少,但是當他抬頭看向燕帝時,眼神還是狠厲兇狠無比。
面無表情的,燕帝低頭看了看被迫跪在地上的淮王,眼神猶如在看一個死物一般,他冷聲道:“一炷香後,便是你與你那些屬下約定的時辰了,朕今日便讓你好好看上一看,你密謀了十餘年,籌集的五萬兵馬,到底能不能攻入京城,逼朕退位!”
淮王心中依舊自信無比,他仰頭大笑三聲,緊接著狠聲道:“好,希望到時,皇兄不要反過來哀求臣弟饒你一名才是!”
他的口氣很大,但燕帝卻看也不看他一眼了。
看了一眼燕帝的神情,德貴妃給禁衛軍遞了一個眼色過去,示意他們把淮王先押到一旁,然後她笑著,柔聲說道:“陛下,今日是您的壽辰,要高高興興的,不應讓這些晦氣的事破壞了心情,您瞧,如今各位大人也都到了,依臣妾看,這宴會,便開始吧。”
輕拍了一下德貴妃的手背,又過了一會,燕帝終於是恢復了笑意,他點頭道:“也是,不該讓閒雜的人耽誤了時辰,那便開始吧。”
燕帝的話音剛剛落下,燕文遠便站了起來,他走到中間站好,又從身後小太監的錦盒裡,取出了一幅《錦繡山河圖》,笑道:“傳聞墨跡先生周遊了天下後繪出了一幅山河圖,圖上甚至連山脈山巒都與實際絲毫不差,是一件有市無價的珍寶,兒臣便特地便派人去尋了真跡來,送於父皇,恭祝父皇您洪福齊天,壽與天齊!”
示意福喜去將畫作拿上來,燕帝低頭仔細地看了看,之後連連點頭,又一連說了幾個“好”字,顯然是對這份禮物,很是滿意。
之後,其他的皇子公主,也都一一送上了自己精心準備的賀禮。
待所有的皇子和公主都送上賀禮後,福喜便走至燕帝的身側,俯身輕聲稟報道:“陛下,二皇子,四皇子,還有云將軍,如今正率領禁衛軍守在城門處,無法親自入宮祝賀您,方才,他們都派人送來了賀禮,您可否要看看?”
點了點頭,燕帝笑道:“嗯,都拿上來讓朕瞧瞧吧。”
燕文灝送的禮物,是他親手繪製的《百壽圖》,倒是中規中矩,不過勝在包含了他的一番心意。
而燕文瑾,則是送了一件自己縫製的衣裳,他一向不按常理出牌。
然而,燕文瑾終究不是從小學習女紅的,衣裳上針線彎七扭八的,上頭的花紋,更是慘不忍睹,但是燕帝看了之後,卻是喜歡不已,讓福喜收到了寢宮處。
見狀,燕文遠忍不住蹙起了眉,心裡有些不甘。
而坐在燕帝身側的德貴妃面上雖然還是帶著笑意的,並且還順著燕帝的意,誇讚了燕文瑾幾句,但是藏在身下的手,亦是攥緊了一方繡帕,心底都扭曲了。
送完壽禮之後,壽宴就正式開始了。
觥籌交錯之間,最初的緊張氣氛已然全部散去,大臣們歡聲笑語,又有歌舞助興,好不熱鬧。
而淮王的兵馬已經兵臨城下之事,似乎依然被大家遺忘到了角落處。
酒過半酣時,一身血跡,風塵僕僕,但卻神采奕奕的呂熙忽然大步邁入御花園中,他筆直地穿過了舞女,走至臺階處跪下後,抬頭向燕帝稟報道:“陛下,城外淮王的五萬兵馬已經全部俯首,薛逸,良妃等皆無一人逃脫,都被雲將軍和四殿下抓獲,如今正要押入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