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今日天氣不錯這樣無關緊要的小事一般。
“若是記住了,你便先回去吧。”
對落雨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即,燕文灝便轉而把視線落在了站在一旁,始終安靜著的表情肅穆的暗四身上:“說吧。”
往前走了一步,暗四抱著拳,低頭恭敬道:“先前殿下命暗一所查的,關於沐國公與淮王是否有接觸之事,如今已經有了眉目,他們確有聯絡,不單如此,暗一無意間還查到了另外一件事,此事事關重大,暗一吩咐屬下,一定要儘快向您稟報。”
“嗯?”
把手中的琉璃茶杯放下,燕文灝挑了挑眉,語帶疑惑:“是何事如此緊急?”
“是關於良妃與淮王的……”
始終是面無表情的暗四,在要說話的時候,面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點驚訝,他斟酌了一會,沉聲說道:“暗一先前為了查探沐國公與淮王是否有聯絡,幾次冒險潛入沐國公府,有一日,他恰巧撞見了淮王與沐國公在密室相見,當時,他們似乎正在密謀。”
“暗一是暗探的好手,他藏身在密室中,淮王和沐國公都不曾察覺,他們便當著暗一的面,徑直說起了他們的計劃。”
緊抿著唇,暗四面容十分嚴肅,他一字一句道:“原來淮王早有篡位之心,他這些年所表現出來的昏庸無能、風流成性都只是偽裝,為了讓陛下放鬆警惕,不對他起疑心,而他自己,則在暗中籌謀已久。”
“淮王一直在他的封地暗中養了一支精銳的兵馬,這一次的西北軍餉被貪一案,便是沐國公夥同李澤章所做,在這批軍餉送去西北前,軍餉其實已然換成了同等重量的石頭,只有上面一層是銀子,用來矇騙馮大人,而那三十萬真正的軍餉,則早已經全部交給了淮王。”
“在假軍餉入庫之後,李澤章買通了西北駐軍處的兩名副將和一名管理庫房的將士,便是他們,在入夜之後,偷偷將庫房開啟,再把上面一層銀子拿走全部換成石頭,這便是響銀無故失蹤的原因。”
說到這裡,暗四還未停下,而是繼續道:“不單單如此,李澤章這些年來,以權謀私,收受賄賂,偷賣官職的銀兩,也幾乎都交給了淮王,甚至那淮安知府許昌,亦是李澤章推薦給淮王的人,他在淮安所搜刮的民脂民膏,其實一直都暗中交給了淮王,以供養他的兵馬。”
“停一下。”謝景鈺聽到這裡,眉頭皺的極緊,不禁問出了自己的疑惑:“良妃還在宮內,並且五皇子如今也已然快要加冠,不論是李澤章或者沐國公,都算得上是皇親國戚,怎麼會心甘情願答應幫助淮王?”
燕文灝雖然不動聲色,但也神情嚴肅地看著暗四,在等他後續的話。
“屬下正要說到。”
暗四神色越發肅然,他仔細說道:“淮王與沐國公在暗室談論了許久,期間,淮王不知說了什麼,惹得沐國公有些動怒,兩人爭吵了起來,後來,沐國公提起了五皇子……”
抬眸看了看燕文灝,暗四遲疑了一會,才面無改色地繼續說道:“當時,沐國公顯然氣急了,他對淮王說,五皇子是他的親骨肉……”
聞言,燕文灝手上斟茶的動作一頓,他緩緩放下正要斟茶的手,抬頭看向暗四,他的目光灼灼,眼神銳利無比,似乎在判定他所言非虛。
抿了抿唇,燕文灝神色凝重,他又重複著再確定了一遍:“你方才是說,五皇弟並非是父皇所生,而是淮王的骨肉?”
“是”
暗四認真地回答,沒有絲毫隱瞞。
再一次聽到確定的答覆,燕文灝一向不會表露太多情緒的臉上,此時也不免多了幾分震驚。
儘管他很早之前就查到良妃一直愛慕淮王,曾經也和淮王有染,母后甚至因此,被他們所害,無辜慘死,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兩人,居然會膽大包天至此——
而剛才還有些疑問的謝景鈺,這會兒聽了暗四的話,也是同樣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