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裝。任迪召喚的亞人類徵召兵,是安裝裝置主要技術人員。其他嚮往者,全部在充當副手。
核戰前的人類隧道一點一點的被清理乾淨,曾經堅固的混領土牆壁,在水流的侵蝕下,如同受熱的奶油形成了一道道流淌的痕跡,有的地方甚至形成一灘有著水波紋的石鐘乳。
核戰前在這裡儲藏的鋼鐵兵器,比如說坦克飛機什麼的,已經腐朽不堪只剩下外殼,鋼鐵的炮管已經鏽蝕成了膨化麵包一樣坍塌下來,不過一些陶瓷材料還儲存的比較完好。這些垃圾被緬懷過後,就被清理出了洞穴。至於導彈發射井內,已經填滿了水,變成了一口黑汪汪的井。將水抽完後,倒是有半截火箭的殘骸埋藏在缺氧的淤泥中。
整個基地中唯一被慎重對待的是人類的骨架。每一具骨架被收集完畢後封存在。樹脂中,妥善埋藏。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些進入隧道的嚮往者們沒有主動問,任迪卻主動給了嚮往者解答,這個答案也是給以後的嚮往者們的。這個解答是:“我們是來繼承的。我們有資格繼承文明過去,過去的輝煌需要未來的希望繼承。”
整個洞穴中的骨架非常少,但是出土了不少裝填骨灰的陶瓷罐子。這些陶瓷罐子中有著沒有燒燬的骨架。上千年的時間足以消磨一切。塑膠的降解時間是兩百年。隨著時間的流逝,塑膠會初夏無數裂紋,每一個裂紋只有小米般大小。然後隨著時間繼續流逝,塑膠也會變成粉末,而裡面的銅線會逐漸膨化變成綠色殘渣。
所以電腦是無法儲存下來的,至於紙質也是無法儲存下來的。由於牆壁的材料問題,所以塗鴉也是無法儲存的。在時間流淌能留下了只有陶瓷。
唯一的資訊也只有陶瓷上才能留下來,比如說一個陶瓷上,最後的資訊是“青山有幸埋忠骨。”無法得知這處隧道最後的時間發什麼?裡面的人是否是安靜的死,還是絕望的死亡,亦或是相互人吃人的黑暗。但是作為後來者,無需考慮千年之前那些不重要的事情了。
這些埋藏著烈士的陶瓷罐子已經被黃土區的嚮往者收藏起來。不管陶瓷中屍骨的主人在核大戰最後怎麼想。陶瓷上印刻話語,直觀表現的意志,在千年後被挖掘出來後,已經被繼承了。
一片洞穴徹底被清理完畢後,一位亞人類徵召兵,對勞作一天的嚮往者們喊道:“自古以來我們的文明在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現在我們將再次耕耘。”
徵召兵的喊話帶起了氣氛,智力尚且不高的嚮往者們興奮的歡呼著。勞動是需要肯定的,尤其是危險的勞動,在勞動過程中太多的嚮往者在勞動的過程中被巨石奪取姓名,太多的嚮往者因為惡劣的勞動環境被瘟疫奪取性命,在核戰中越是複雜的生命體受到的重創越大,而這些簡單的細菌病毒之類的東西,到是沒什麼損傷。
所以付出了重大傷亡後,活下來的人應該替死者分享至死追尋的勝利喜悅。雖然嚮往者們現在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但是以後將會知道——先輩們自古以來,我們從此以後。
站在山巒至上的任迪,看著這片連綿不絕的山脈。作為碳基生物,在這個時代的人類中,任迪無疑是優越的。碳基生物的完美境界,並在這具身軀中持續活了上百年。然而看著這片山巒,作為碳基生物的渺小感覺出現在任迪心裡。當然這種情緒中更有著對這個精彩龐大世界的躍躍欲試。
這一個月,任迪除了和同為演變軍官的李子明等人遠端文字或影片信件聯絡。任迪基本上無人可以交流。亞人類徵召兵無需交流。嚮往者嘛,不需要口舌上的交流,過多的語言上的鼓舞,他們不懂。只有實實在在的勞動,才能讓嚮往者明白,什麼叫做同志,同在。
這是繁忙而無話的工作時間。然而隨著汗水的滴下,潛移默化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