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趙璟雯輕輕地自語道。趙璟雯不知道這是自己第幾次問了。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想了。來自周天合盟的元老名額落入自己頭上的時候,趙璟雯也就擁有了無限培育自己基因克#隆人,作為自己長生養料的許可權。超越凡人的許可權。
這種給予,非常誘惑,難以擺脫。然而趙璟雯第一次曾淡然而一笑。理由很充分,這種長生,一旦周天合盟出現變故,終結就會到來。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趙璟雯看的非常清楚,周天合盟現在的矛盾已經很明顯了。
然而第一次一笑泯過後。然後卻是思考和動搖,一次次動搖,然後一次次被感動,然後在搖擺後繼續前進。然而趙璟雯卻一直在搖擺。從未給自己真正的理由去拒絕長生,趙璟雯所拒絕的不過是用其他意識體的身軀維持自己的長生。利益與自我原則之間的衝突。是一種很嚴重的矛盾。
如果是現在的任迪,面臨趙璟雯現在的處境,任迪也不知道自己會如何抉擇。而趙璟雯現在之所以變成這樣,而是對周天合盟的失望,以及對黃土區寄託的希望,如果選擇長生,就必須選擇周天合盟毀掉黃土區。如果選擇希望,就必須選擇黃土區。自小被安排聯姻,然後心上人的死亡,遭到軟禁,然後找到希望後,過去的家人已經陌生,將自己完全看為了利用的存在。這樣的長生似乎沒什麼意思。
當然如果是任迪,就不會如此,家庭因素將決定一個人的三觀,對朋友家人的重視,取決於一個人是否在幼年得到過這種重視。理解這最寶貴的。只有擁有過這些最寶貴的,才會在一片失望中從自我內在爆發出追求。所謂愛的力量,不是指讓愛來擋子彈,而是讓人面對困難,不屈不饒。
趙璟雯終究還是把合盟的交過來的長生名額送入抽屜的最底層,她乘坐穿梭列車到達了實驗室中。實驗室中任迪正在進行著實驗,一位病人正在昏昏欲睡,而手臂上的神經正在進行生長,在這個生長的過程中,這病人的血液流速變慢了。神經細胞正在平緩且養料充足的環境中緩緩的增長。
在這一過程中有一個矛盾,新城代謝的矛盾,如果新城代謝快了,神經元細胞的發育終止,身體系統轉而維持其他的生命活動,讓身體轉為正常人的運動狀態,但是如果這樣的新城代謝維持下去,維持超過三天,大腦就會出現問題。記憶由於大腦長時間休眠,沒有活動進行靈活儲存,一些事情會遺忘。
人在深度睡眠中,往往會忘記早晨還是下午,當然在更深度睡眠中甚至會忘記冬天還是秋天。需要醒來思考根據記憶片段再次確認一下自己完整的記憶。
現在的斷肢重生技術是治療殘缺,而不是連續沉睡很長一段時間,格式化大腦。病人每天至少維持二十一個睡眠,其中三個小時需要堅持保持清醒,如果任何有想賴床的跡象,該實驗即將終止。然而21個小時中其中十六個小時都是在調解進入能讓神經元細胞生長的新城代謝達標的階段,或者是脫離這種新城代謝的階段。
誰叫生命是一體的,如嬰兒一樣有著強大的復原狀態,以及成年人可以維持大功率高強度運動的身體狀態,完全是兩種狀態,在身軀體系中不可能共同存在。就像睡覺恢復大腦的時候,是絕對不可能進行有氧運動的。
那種躺在醫療倉中,身上剩半個腦袋,都能醫治好的手段,恐怕只存在於演變,第一代穿越系統,以及穿越怪這種空間中。目前黃土區的技術不達標。現在的任迪就在頭疼這種生命調節,只能說剛剛摸到了實驗步驟。
說來也算是奇葩,任迪現在的天賦明明是應該走奈米機械漸進性植入改善身軀的道路。結果現在走成了,純生物基因技術的道路。但是其未來前景,絕不比前一種弱小多少,如果說逐漸植入奈米精度的機械改善有機體生命的強度,輸出功率,以及運算強度,可以用精鋼不壞形容。至於後一種,有機物生命任何可能的狀態,即可以調製出現。無機物機械縱然強大,但是有機物生命,頑強,極度頑強。不同於生化危機的基因技術多重變異,這種變化完全隨心後,就是基因技術達到大成地步。
演變戰場中,不會有多少位面允許一個文明的載體沿著這條道路不顧一切的前進。為了正確,而承受。和其他平行位面基因技術的緩慢發展對比,現在的黃土區完全就是一躍而上。
而這種偉大,來自其他位面的任迪只能仰視,且盡全力的輔助。當任迪正在等待實驗的時候。
穿著防化服的趙璟雯走了進來。趙璟雯是這裡的常客,任迪只是看了看她,就繼續忙自己的事情了。趙璟雯照理看了看任迪實驗的進展,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