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技術在早期是並不佔據優勢的,因為新技術是開在舊的生產鏈,用舊生產鏈的為新技術提供零件。想象一下封建時代。領主們用鐵錘敲打鋼板拼接坦克的場景。這絕對是能讓領主們破產的工程
21世紀有很多高科技未能應用。、原因來自於成本,能源成本,原材料成本,人力成本。除了人力成本,能源成本和原材料都不可能驟然下降。這是一個緩步過程。
能源一步一步的降低,機械成本一步一步降低,機械產量規模化,然後各行各業原本價格昂貴的工業成本一步一步降低。最後礦石開採,加工手段一步一步提高,原材料一步一步降低。再到最後能源系統的成本一步一步降低。
不存在某種科技出現,一個國家就可以一勞永逸壓世界所有國家一頭。某種科技出現後還需要,漫長的努力,將科技產業以及連帶的產業鏈一起進步。
發展科技不單單是一個不僅僅是一個創新的過程,還是給舊的科技降成本的過程。當然當科技一步步提升後,另一個問題單身了。
在實驗工廠中,任迪的指尖一個銀色的液滴正在流淌著。這是眾多細小的石墨烯碳片,各種規格一致的金屬零件,構成的奈米機械整合。在核聚變之前的時代生產這些細小的奈米零件,幾乎是科學實驗室製造藝術品,但是隨著能源充足各個生產環節材料能源成本的下降,這種奈米體系必然成為現實。
可是,任迪走到了玻璃平臺上,看著這個繁榮的科技都市:“誰來承接這個科技呢?人類的科技進步工業發展,從一開始就和人類嚮往自然的逍遙情懷背道而馳。”
人力成本在提高。任迪明顯感覺到隨著科技工業的發展人力成本在提高,理論上這些人力成本的提高是趨勢,但是這種提高的速率不正常。
以星環位面為例,在地球后期,透過海底卵殼中成長的那一代,每一個孩子的生長成本均高於二十一世紀,能源上持續不斷的供電,身體檢查上,大量的醫療器材消耗,每天都用醫用奈米科技矯正孩童的骨骼血管肌肉的生長。為了得到更健康,更堅強,更陽光,對殘酷世界更有面對勇氣的下一代,這些投入都不算什麼。這些在人力成本中是應該的。但是社會利潤按照按勞分配。不是每一個人的投入都會符合社會向未來發展的趨勢。
人是有慾望的,當社會科技進步的利潤增加時。每個人都按照自己的逍遙投入一點,就會匯聚出一些導向性社會現象。
任迪站在大廈頂端,整座城市盡收眼底。這個城市正在進行十二場全明星盛宴。在這十年來,隨著原材料和能源成本逐步下降。第三產業,尤其是娛樂業非常發達。在任迪看來有些不正常的發達。一個區域的造星密度,相當於地球上21世紀韓國造星的速度,而韓國造星是整個亞洲市場消費。而現在一個城市就能誕生數百位城市之星,然後全球五百六十七個大城市的城市城市之星角逐,時尚的風潮風靡全球。
而這種時尚風潮,是巨大的消費市場在供養著。至少任迪剛到崇明星的時候。崇明星是沒有這麼大的時尚消費市場的。致命的不是消費市場的誕生。而如此龐大的市場,造成的價值導向,是大量的年輕人轉入這個第三產業——無用產業。
以史為鑑,春秋時期,管仲打了兩場經濟戰。
第一場就是針對魯國。讓齊王率先穿魯縞。隨後整個齊國風靡,魯人見有利可圖。大興桑蠶業,農田荒廢。到時機成熟。齊王一聲令下,禁穿魯國絲製品。魯國糧價大漲,屈服於齊國。
而第二場是針對楚國,同樣的手段,朝著楚國傾銷糧食,抬高鹿的價格。楚國農民上山捉鹿。然後等到時機成熟,齊國攻楚,一戰奠定春秋霸主的地位。
回溯歷史,在當時的生產力下,糧食,棉麻,以及青銅冶煉業,為國家主要產業。捕鹿,絲織品次要產業,受到不正常需求刺激,大量增生,則是無用產業。
春秋時期,管仲看似白白的付出了真金白銀,卻利用經濟調動了兩國的勞動力大規模投入與國家生存力無關的無用產業。毀的是兩國兩三載的收成。吃了這個大虧,楚魯,只要恢復耕作兩三載就能緩過來。
這種近乎陽謀的手段要是放在工業時代,那就絕對不是兩三載就能恢復的。——因為工業時代,為一個產業培養一個可用的人才花費的教育時間至少是二十年。
在任迪沒有穿越前,看電視上的選秀節目,每當一個平民歌手說道:“我喜歡唱歌,唱歌是我生命的一切,我會一直唱下去。”在這看似對藝術無限熱忱的話裡,任迪這些人的語氣中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