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星一個島嶼上,大量的奈米顆粒和任迪細胞組織構成的凡軀正在執行勞動。第一批次產者出現後,任迪在第一個月直接啟用了二十四萬名凡軀。在艱難的適應了每一天漫長如十幾年的壓抑,任迪適應了這種時間過分充實的感覺,緊接著在第二個月又再次承接了三十六萬名分體。
而現在是傻子都大致明白任迪想幹什麼。大量的分體不是用於戰鬥,而是在把握科技體系。而控制幾十萬分體,思考的單位時間變成幾十萬倍。這幾十萬倍的時間,控制者不可能有娛樂能夠打發掉這麼打把的時間。整個星球幾百年的藝術創作,一在幾十天就能遊覽完畢。當遊覽完畢後,必然是漫長的空虛。
整個世界會變慢,慢的跟不上幾十萬倍時間下智慧節奏。若是幾十萬分體徹底按照好吃懶做的天性來釋放自我需求,那必然是無底洞。
如果走向享樂的道路,這種無止境時間來體會世上快樂的感覺,將比一切毒品都無法自拔。當然隨後會在極短的物理時間內感覺到無聊,對世界發生的事情感覺到無聊。
而現在任迪並沒有這麼墮落,幾十萬倍的時間,任迪以非常自律的狀態有序的計劃安排著。如果說過去崇明星的人們被這個世界上強者的力量所震撼。而現在當崇明星的部分人類看到任迪,則會為這種意志而無言。
快樂是什麼?任迪現在絕對有快樂狀態的,那就是辛苦努力,從不可把握的未知中追逐到真理。當過程越艱難,自我付出越大,當成果出現的時候,自我喜悅越強,這是一種自我能力在物質世界被證明的喜悅。
在星環位面任務後期,任迪走了這個過程。這個未知走向已知,自己心靈決定的自我行動打破重重阻礙在物理世界上獲取結果的過程。是一個意志征服世界的過程。
當這個過程持續,證明任迪活著,強盛無比的活著。現在任迪再一次在這個位面開走這個過程,也像任迪自己證明,自己活著。哪怕這裡已經不是星環位面,沒有一個同行者。自己還是活著。而鏡面任迪下面的所有計劃,均取決於一個前提條件——自己活著。
現在任迪經歷時間,隨著物理時間的延長,任迪自我能夠做主,按照最高目標前進的時間與物理時間相比,呈指數增長。
也就是說一個月前,任迪能夠接納十萬個分體,在度過這十萬個分體乘以一個月的時間後,任迪能夠掌握二十萬人,然後再過一個物理時間,其實是任迪度過了二十萬個分體的物理時間。任迪可以可以掌管更多的人了。然而這個過程現在稍微斷了下來。因為陳儒對任迪的狀態有些莫名的恐慌了。人的動物性在面對遠超自己想象的東西,就會恐慌。
然而現在陳儒找到了任迪。在碧波的大海上,陳儒看到了一艘艘大輪船,這些大輪船在核動力的作用下,大量白花花的水從船體的抽水機排到了海面上,製造了大量白色的水花。這些白色的水花冒著熱氣,這是幫助核反應堆外殼冷卻的海水。
這些大輪船是在開採海底的錳結核,透過水流在海底吸引錳結核,然後錳結核送到大網中,打撈上來。一船一船的礦產運送到島嶼上。
陳儒瞭望了這個場面,每一艘船上都可以看到,身穿藍白色服裝,面容一致的分體。這麼龐大的工作,被一個意志驅動,陳儒雖然身為大宗師,但是心裡有著難以平息的震顫。
“原初基因不能更改,我要求的是分體的契合,不是戰鬥力。”陳儒輕聲的唸叨著崇明星上的先天向自己彙報有關任迪的內容。
“不為戰鬥,而為契合。”陳儒再次看了看船上的眾多分體。眼睛帶著凝重。陳儒在力量突飛猛進的時候心裡一直存在這一個陰影,這個陰影就是自己可能會在一個頂峰徹底停滯,然後永遠無法突破。
為了避免這種繼承力量帶來的力量界限。陳儒一直在考慮如何突破。而現在任迪的所作所為,讓陳儒看到了任迪是極有可能突破繼承力量的限制。這種追求自我契合的手段。如果繼續走下去的話,幾乎是無可限量的。
然而陳儒卻明白,現在的自己做不到。這是陳儒第一次對任迪的所作所為感到自嘆不如。這種以自己的低劣血統(陳儒認為低劣,任迪認為唯一屬於自己)做自己,把一秒當成幾十年,來做自己。陳儒自感做不到。
陳儒隱隱有種恐懼,一個聲音在他心底反覆的闡述:“你不是那個八級文明的繼承者,他才是真正的繼承者。”
“你升級的太幸運了,而他一直在腳踏實地。要是你自己為八級文明,你會怎麼選?”
陳儒將這些雜亂的聲音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