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層欲與底層同時面對,不在把自我看的特殊可以優先逃避的一群人。
當下層意識到大廈將傾覆,不是高個子頂,不再嘲弄神聖的時候。一個文明因此而偉大。
蟲群攻破了星門時政府已經進行了高度的動員,動員更進一步,各大城市開始挖掘地下隧道,部分割槽域的人口被軍隊強制遷出。晚上實行了嚴格的宵禁制度,居民用電進行配給制限時制度。這些制度帶來的種種不方便,導致了社會上的大規模抱怨。不僅僅是居民的抱怨,甚至整個社會管理階層對驟然的工作,強硬的工作指派指標都有了抱怨。所有的政府部門辦公室全部安裝攝像頭。在網路上可以公然查閱,在幹什麼。
政府的這些戰時政策在於和平年代看來太嚴苛了,違反了和平年代逐步產生的自由思想。
然而在第七十六日。隨著第一批蟲群孢子降落,一個蟲子在鬧市區殺死了七十三個人後。巨大的社會恐懼平息了對戰時管理的指責。隨後進一步的制度變革開始了。
上述只是生產上的監管,監管每一個生產者有沒有付出責任,相當於給每一個生產者套上了枷鎖,而隨後的制度給每一位消費者定下了監督。在此之前,最大的生產者是工人階級,而最大的消費者可能並不是工人階級。
工資收入,每日購買了什麼。消費了什麼,這種過去被侵犯隱私的法律也開始執行。
所謂共產主義物質極大豐富按需分配,讓商品經濟時代的人有一種錯覺——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權力和義務必然是相等的,想要什麼,就要證明你有用的需要。當消費記錄被記錄且能被公開查詢後,想要的東西卻沒有良好的使用,會被降低評級。
比如說購買四十多套相同的衣服,在公共飲食區域點了一大堆食品卻沒有吃掉。購買數十輛豪華的汽車放在地下車庫炫耀,購買數十套房屋,卻常年閒置。這在商品經濟時代,個人消費隱私被保護的時代不受道德指責。而現在一切不道德的消費暴露在陽光下。
這一切的社會制度變化,取決於過去時代不可能建立的法律被建立了,其連鎖反應是公司和公司接待,原本商業洽談哪些接著安排食宿行程為名的遊玩宴請花費。以及娛樂明星舉辦的上流宴會花費,甚至是每一件奢侈品買賣人。都將在資訊化時代中被監控。
現有的財產沒有被清查,也沒必要了。但是未來社會的所有財富執行都公開了。這是對上流社會的毀滅性打擊。
當大眾知道上流社會的穿的一件禮服是專門的裁縫,而這位裁縫製造者透過一件禮服從上流社會獲取的金錢夠十個家庭一個月的消費。這相當上流社會為了一件衣服的需要干擾了社會十個家庭一個月生活物資的分配,這些物資沒有分配到勞動者手裡,而是分配到了為上流社會造一件衣服的服務中。
這是標準的超量消費。按照最新的法律,銀行屬於政府財政,對超量消費浪費社會財富的個體,有權利降低信用評級,禁止貸款。在過去創業家和大資本家很難區分開來,資本主義藉此來抨擊。
但是在新的制度下,看消費就可以了,住的房子,吃的食物,消費的物品如果和大眾一致。名下有千萬資產操作社會生產,這樣的消費記錄是良好的。沒有奢侈浪費社會資源,很顯然就是社會創業家。混跡於上流,揮金如土,這肯定是超過了一個人對應該對社會索取的資源量了。那就不能說是創業了。
這是此次鐵塔文明反擊戰中,社會經濟制度最大的變革就是監管所有的消費。這種制度要求強大的生產力基礎。
因為地球蘇維埃在建國戰爭中用過這一招。但是無法監管,很多農民需要食物,但是政府決策者無法準確的瞭解這種需求的具體數字是多少。而現在是資訊時代。監控裝置,以及超級計算機。科技讓監察管理條件滿足了,就看整個社會到底有沒有決心來執行。
在工人食堂中,任迪一邊啃著蘑菇餡包子,一邊就這自己工廠生產的罐頭,看著報紙這條新的政策,輕輕地點了點頭,將食物嚥下去後說道:“社會只有越來越公平,生產力才會越來越高。這是現代科技主導的社會宿命。”
生產就是生產管理就是管理,錢到了最後就是數字,一個讓社會認同自己成就的數字,既然目的是讓社會認同自己的成就,變成數字就好,何必把數字轉化為實體財富養活一大堆僕役,讓一大堆燈紅酒綠的名媛來轉彎抹角的讓社會認同自己的成就呢。
任迪點開了自己隨身的電子裝置,上網查詢了一下自己的財富值——這些財富值數字,以及這些財富積累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