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淺灰清冷,淡白的日光在風裡飄搖,下望可以看見荒蕪破敗的爛尾工程。
葉翡想起在家的時候,有一天晚上她從夢中醒來,看見坐在夜幕星河下的言臻……或者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個站在落地窗前,挺拔如松的背影。
好遙遠的記憶,好清晰的場景。
而現在,她和他坐在爛尾樓的窗戶前,看著樓下頹萎的荒草,和冬日沒有顏色的天空,倘若有人站在他們的身後,看見的,就是兩個人的背影。
葉翡自己笑了笑,然後抓過言臻的手,開始用酒精清洗他的傷口,言臻在沉思,酒精棉冰冷的觸感讓他頓時回神,他皺眉道:“你怎麼不說一聲?”
葉翡道:“你想什麼呢?”
“我在想,”言臻頓了少傾,才道,“我在想項素濯策馬過安期古城,看見的場景。”
葉翡擦拭清洗傷口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
“你竟然會看辭廟?”
言臻回答的理所當然:“我為什麼不會看?”
葉翡吶吶道:“我以為你不會喜歡看言情小說……”
“反正以後都是要改劇本的,與其看劇本,倒不如先看看的原著,揣摩一下人物。”
聽見他這麼說,葉翡頓時有些心虛。
她心道,不用揣摩,衛嬰這個人就是以你為原型,不論是顏值還是性格,只不過就是你們生存的時代不同而已……
但是言臻似乎沒有察覺。
葉翡趕緊轉移話題:“安期古城?其實這個原型就是樓蘭,可惜鄯善族人那麼高程度的文明,最終還不是要淹沒於黃沙之下?”
“斗轉星移,白雲蒼狗而已。”
葉翡將沾血的酒精棉球扔進袋子裡,又拿了藥水塗抹上去,最後用紗布纏了厚厚一層,言臻將裹著紗布的手拿在眼前仔細端詳,道:“這樣很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有事情我幫你做不就行了?”葉翡無所謂道。
言臻沉默一秒,道:“洗澡也幫嗎?”
葉翡也沉默一秒,最後咬牙道:“……幫!”
言臻愉悅的笑了起來,用好著的一隻手摟住葉翡的肩膀:“你剛才幹什麼去了?”
“去了醫院,包紮傷口順便看林霖。”
言臻不關心林霖的情況,他偏頭看了看葉翡耳後貼著的紗布,滿意的道:“現在你和我一樣。”
葉翡知道他說的是傷口,但是兩個人都裹著紗布很好看嗎?
什麼奇葩腦回路。
她想了想道:“這次任務完了以後我再也不和你一起執行任務了。”
言臻問:“為什麼?”
葉翡默然道:“我害怕我得心臟病……”
她想起早上在對面頂樓的時候,當時明明清楚的知道言臻根本不會有很大的危險,但是她就是止不住的擔心……連心臟都好像要跳出來,這種狀態一點也不適合執行任務,幸好最後那三槍超長髮揮,要是失常發揮可怎麼辦?
言臻似乎很不能理解她的想法,忿忿然道:“你怎麼能不和我出任務呢!”
葉翡翻白眼:“我會被你嚇死的!”
言臻輕蔑的道:“你是那麼容易就死的人嗎?”
葉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