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的女人……就好像幾個小時之前鮮血一蓬一蓬灑出去的不是她。
“沒什麼事……”葉翡答應了一句,就被言臻拉著進了第二輛車裡。
第二輛車裡除了司機就只要他們兩個人。
葉翡自下午出事以來第一次仔細端詳言臻……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一件連帽休閒夾克,剛才進醫院的時候將兜帽拉起來戴上,而進到車裡之後他又取下來,於是頭髮顯得凌亂異常,他臉上還有血跡沒有擦乾淨,下巴底下一道細細的擦傷,原來手背上的傷口還沒有好,現在又裂開了些許。
他的嘴唇抿的很緊,而且自從見到她之後就一直抓著她的手不鬆開。
“怎麼沒有包紮?”葉翡低聲問。
“沒事。”他簡短的說了一句,目光從葉翡的臉上挪到她的脖子上,半響才道:“疼不疼?”
葉翡覺得他這個問題基本等同於廢話,他和她都是特工,自從單獨執行任務以來所受過的傷數不勝數,今天這一道只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一提。
於是她笑道:“這又不是說廢話嗎?”
言臻沉默下去,再沒有說話。
車子很快到了某處葉翡不認識的地方,但是從周圍的建築的佈局和圍牆的鐵絲網以及牆上的標語來看,這裡應該是潁上本地的駐軍區。
車子行駛進去,一直往裡走到空地面積較大的訓練場上,葉翡看見停著的兩架直升機。
老上將在回鄉出行的過程中遇到了突然襲擊,不論是軍部還是政府在得知這個訊息之後都會很快做出反應,而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將脫險的上將接回北平,因此派出兩架直升機也無可厚非。
但是葉翡比較驚訝的是——
“我們也跟著回去?”她問言臻。
言臻點了點頭,卻不做多餘解釋。
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迎面刮來一陣冷風,沉重的機械聲在夜色中嗡鳴作響,而直升機螺旋槳所帶起的氣流將周圍的小樹刮的東倒西歪,站在直升機不遠處的人的頭髮也被吹得群魔亂舞。
第一架直升機旁邊那個穿著空軍作戰服的人上來給老爺子立正敬禮,葉翡遠遠看著,言臻忽然站到她面前來,擋住了她的視線。
“怎麼了?”她疑惑的問。
言臻溫然道:“小心著涼。”
葉翡這才明白,他不是押擋住她的視線,而是再給她擋風。
那邊老爺子和那位空軍寒暄完畢,先一步登上了飛機,但是他剛上去,就站在門口彎腰喊:“葉翡!趕緊上來!”
葉翡:“……”
言臻拉著她過去,也上了直升機。
她還想看看外面的情況,但是飛機門“哐”一聲關上,然後飛機起飛。
葉翡默默地坐在了言臻身邊。
她沒意思的看了看飛機艙壁,心想時隔一年多之久,自己終於又坐上了直升機,可惜不是她自己開的,而且她還是個傷員。
偌大的飛機艙裡就坐了五個人,一個老爺子,言臻和她,還有兩個空軍,離得近了葉翡才看清,其中一個人是上校,而另一個是個女中校。
五個人一時間都非常沉默,最後還是那名上校開口笑道:“將軍,您的家人都非常安全,明天早上我們會用民航飛機送回北平,請您不要擔心。”
老爺子擺擺手,沉聲道:“麻煩你們了。”
“應該的,應該的。”
而另一個年紀比較輕的女中校卻時不時的看一眼葉翡和言臻,顯然不能理解為啥這兩個能跟上將坐在一起。
一直到老爺子忽然開口:“小葉子,傷口還疼麼?”
葉翡說實話不是很想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但是她依舊道:“你不用擔心,沒事的。”
老爺子頓時叱道:“流了那麼多血,還說沒事!”
葉翡慚愧的低下頭,心想著自己以後是不是應該隨身攜帶個什麼東西,以免突發情況不好應付。
旁邊的女中校忽然眼睛一凝,短促的“呃”了一聲,葉翡抬頭,見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又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看見自己風衣領子上和底下白雪紡衫的領口上,全都被血跡染紅,而現在已經全都幹了,就成了一種詭異陰森的黑紅色。
言臻道:“再忍忍,回去就換衣服。”
葉翡頓時失笑:“我又不是嫌棄這個……”
老爺子的眉頭從始至終都皺著,時不時的看一眼葉翡脖子上的紗布和言臻下巴上的血口,最後重重的嘆了一聲。
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