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讓她們進去。
本來按照一般程式,她們還是要上辦公樓去找管事的帶著她們去廠房,但是三人對視一眼,覺得還是不要上去那棟小樓找那兩個好像喜劇演員的男女,棉紡廠又不大,她們直接去了後紡車間。
車間門口蒸騰著白色的霧氣,遇冷後再凝結成水珠,千萬粒水珠匯聚成一條小溪,在破舊的車間門口流淌,流淌入草地裡未知的地方。
林璇剛想進去,葉翡攔住她的腳步,走向最門口機器邊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女,她低聲對她說了幾句話,遞過去一個小小的卡子,少女被高溫蒸汽燻的蒼白的臉頰上忽然露出一個幾乎算得上明豔的笑容,小跑著往廠房深處而去。
過了一陣子,少女帶著一個小男生走出來,小男生換了衣服,看見門口的葉翡三人,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你們又來了啊!”他笑著露出微微發黃的牙齒,將身上的舊夾襖釦子扣上。
葉翡點點頭微笑道:“這次也是有事,又要麻煩你。”
小男生正是上次他們過來棉紡廠詢問的物件之一,那個和馮南張曉偉住同一間宿舍的孩子。
“麻煩什麼……就是說幾句話而已。”他撓著亂蓬蓬的頭髮不好意思道。
葉翡拿出包裡那兩張照片遞給他,問道:“這兩張照片,是張曉偉嗎?”
男孩先接在手裡的是言臻發給葉翡那張白蛇的照片,他看了半天,臉上露出一點疑惑的表情:“咦……這個人就是張叔啊,可是張叔沒有這麼胖,沒有這麼……這麼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葉翡瞭然的點點頭,又將錄影截圖遞過去,男孩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個就是啊,他駝背嘛……”
雖然之前就已經差不多才道,但是經由男孩辨認,才是真正的確定。
張曉偉,就是白蛇。
從棉紡廠裡出來,趙頌懿拿著兩張照片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感慨的道:“其實要是不仔細辨認,或者說是不熟悉白蛇的人,乍一看上去,還真不會覺得這是同一個人……”
“確實是變化很大。”林璇點頭道。
葉翡打著方向盤,將車子倒出車行道:“按照田成斌的招供,從今年三月份貢嵐出事開始他們就跟著白蛇出逃,一直到現在十一月底,差不多八個月,白蛇在出逃途中顯然經歷了不少次的追殺,不然也不會駝背外加成了瘸子,長時間的高壓力生活之下,身體素質再好的人也會被折磨的形銷骨立……”
說到這裡她驀然的想起《陳年舊岸》裡的韓寅,這個潛逃了許多年,在社會最底層掙扎活命的兇手。
這是個小說中的人物,但看到兩張照片上的白蛇,竟然彷彿就是真實的寫照,這兩人的命運如此相像,卻不知結果是否會相同。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想到,或者說是怎麼求證,張曉偉就是白蛇的吧?”林璇執著的問,她依舊對這件事非常感興趣。
“好。”葉翡笑道,將車子停靠在路邊,換了趙頌懿開車,她坐在副駕駛上,開始給林璇和趙頌懿講故事。
“其實早上頌懿說得對,這是一個關於兩個女人相遇,和她們身後那個跟蹤者的故事。”
林璇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開頭確實非常具有故事性,我承認我被這個故事吸引了!”
趙頌懿得意的道:“我總結的不錯吧?”
葉翡莞爾,繼續講故事,既然是講故事,那麼語言基調就和案件陳述不一樣,她作為職業講故事的作家,語言當然不會太枯澀單調:“這兩個女人相遇在這個小城,那是一個秋季微雨的黃昏,一條風雨暗淡,燈光卻暖黃的小街道上,一個拉著行李箱的女人因為一碗難吃的混沌,邂逅了一個穿著桃紅運動服的少女……”
她說了兩句發現自己實在忍不住,於是笑了起來。
林璇正聽得認真,一不防備她乍然笑了起來,好奇的問:“你笑什麼?”
葉翡堪堪止住笑容,道:“讓我寫下來可以,但是說出來很難,算了,我還是不要酸了,正正經經的給你說一遍吧!”
“所謂相遇的兩個女人,一個是我,一個是慕容開的女兒,慕容安,也就是那個穿桃紅衣服的少女。”
林璇因為協助調查3·16案,當然清楚的知道慕容開是誰,也知道專案組過來江浙這邊展開調查的原因,因此乍一聽到慕容開這個黑幫大佬的名字,不會不驚訝。
“慕容安?你竟然就這麼遇到她了?”他瞪著眼睛道。
趙頌懿也有些驚奇,雖然之前葉翡已經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