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低頭和岑今說話了,但是他說的是:“你怎麼這麼慢?是不是腿太短了走不快?”
岑今:“……”
分分鐘想弄死他的心都有了,可惜打不過。
於是她面癱著臉道:“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不說身高我們還是朋友。”
結果隔了兩秒鐘,言雋悠悠道:“我可沒想和你是朋友……”
岑今的腳步遽然一頓,腦子裡炸煙花的般莫名的想起那天晚上張瀟瀟關於言雋的那段論調……他這樣的人肯定要高於頂,能看上誰呢?
聽說他從來獨來獨往,和身邊的人交流甚少……所以其他人才會說他高冷吧?
他看上誰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反正不會是她岑今就是了。
她低頭自嘲的笑笑,快步往前走。
言雋跟在後面道:“生氣了?”
語氣似乎有了點笑意。
岑今繼續低頭走路,也沒有說話。
言雋又道:“我和你開玩笑的。”
他還會開玩笑?
真是天上下紅雨了……
她依舊不答話,言雋就兩步上前,抬手又摸了摸她的頭。
岑今:“……”
她深吸一口氣,低聲吼道:“別再摸了!長不高了你賠錢啊!”
大概是她的語氣太過兇惡,言雋頓時收回了手,嘆道:“你怎麼這麼兇?”
岑今心想你又不是第一次見我兇,上次去辯論把生食的女生說哭了可不只是你一個人的功勞。
接下來一路沉默,一直到教育超市門口。
來的人已經不少了,大家見到岑今和言雋一起走過來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他們見過的所有人裡,言雋恐怕也就能和他這個搭檔說上幾句話了,別的人他都是冷漠以對。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了學校最近的地鐵站,結果正趕上地鐵高峰期,一個一個差點都被擠成柿子餅,大家紛紛埋怨隊長大人選的時間不好,地點也不好,你說你趕著下班高峰期過去市中心不是頭裡有坑麼。
隊長也很無辜,是你們說要熱鬧的啊。
於是熱鬧倒是很熱鬧了,不僅鬧,而且熱的簡直不行,地鐵上人太多了,擠在一起當然不舒服。
岑今因為長得小,只能站在一個小角落裡,幾乎就被人頭埋沒了,她站在冷氣口,倒是不會覺得怎麼熱,但是夾在這個角落裡她就都不能挪動,非常難受。
她聽見隊長和另一個女生不知道在說什麼說的很起勁,旁邊一個大媽似乎嫌吵,皺著眉頭陰陽怪氣的道:“現在的學生,都是什麼素質!”
結果話剛說完旁邊一個小孩子就哇哇哭了了起來,聲音響徹了整個車廂,岑今看見大媽的表情越發的嫌棄了,然後拎著自己的大包小包硬是要往別處擠,車廂裡本來就已經裝的幾乎滿了,她還要往中間擠顯然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兩分鐘挪出去半米,反而引得其他人紛紛側目而視,都是一臉不贊同的神情。
大媽卻絲毫不覺,依舊“奮不顧身”的往前擠。
地鐵到站停車,因為慣性車上的人全都向前傾了一下,而那位大媽因為沒有抓著扶手,又生的提及龐大,於是整個人直接都向前倒了出去,眼見著自己就要摔倒,她連忙伸手去抓離自己最近的東西以穩住身形,很不幸的是……岑今就站在離她最近。
她的手伸出去重重的戳在岑今的肩膀上,手裡的一大袋雞蛋全都撞在了岑今胃部,“嘩啦”一聲脆響,雞蛋不知道碎了多少,岑今只覺得自己的肋骨要斷了……
地鐵停穩了,大媽似乎也站穩了,她倚著岑今站直之後,連忙低頭檢視自己的袋子的雞蛋,岑今的臉色很是不好看。
她揉著自己被大媽“九陰白骨爪”抓過的肩膀和被雞蛋撞得幾乎翻江倒海的胃,剛想著自己今天怎麼這麼倒黴,就聽見大媽罵罵咧咧的聲音:“你這個丫頭片子把我的雞蛋都撞爛了,說說怎麼賠!”
岑今:“……”
她今天是出門是沒有看黃曆嗎,先是被言雋嘲笑打擊她氣兒還沒消呢,現在又來了個蠻不講理的大媽,她看著很好欺負是不是?
岑今深吸一口地鐵車廂裡悶熱潮溼的空氣,正要抬頭開始“幹仗”,卻不知道從哪裡伸出一隻手按住她的肩膀,她抬頭,正對上言雋一雙沉邃幽深的眼眸。
像是一泊寧靜的海,風浪不興,水波漣漪輕微盪漾,盪漾出一片朦朧若幻的夢境來,明明……這雙眼睛如此清澈啊?
岑今愣了一下。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