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司機方才下車的時候用心險惡的將車門關上,但是卻被驟然砸破的玻璃雨驚了一驚,然後車門被直接砸開,對著他的面門伸出一把手槍。
“你很有能耐啊?”
執槍的是言臻,葉翡跟在他身後充當一隻喊話萌物,司機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將目光轉向了車內。
“你的兩個小夥伴都已經喪失行動能力了。”
中年人:“……”
羅達庸扶著廢品堆一步步往後退,眼見言臻的槍口已經擱在中年人的腦門上,他拔腿就跑,葉翡順手撿起一個破酒瓶子,“呼”一聲擲出去,精準的砸中羅達庸的後勁,他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葉翡上去抬手就將他拖垃圾袋似的拖了過來。
幸虧這地方是個廢品收購站,葉翡很輕易的找到了紮帶將四個人捆起來,四個一拍擺在廢品堆邊上,她手裡抓著半截爛腳踏車帶,踱來踱去好似審問犯人的牢頭似的。
言臻看著她的身影,唇角抿起一點笑容。
“難道就不怕深海弄死你們?”葉牢頭出聲審問道。
羅達庸垂著頭,滿臉灰敗,似乎一點也不想回答葉翡的問題。
“你們真的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而中年人和年輕司機也和羅達庸差不多,都沒什麼情緒的低著頭,只有那個身材高壯的打手,滿臉兇橫的而疑惑的注視著葉翡,臉上的橫肉一顫一顫,似乎褶皺縫隙裡還有水漬沒有流淌乾淨。
葉翡很早之前就說過,她不是警察,因此不會審訊,她用腳踏車帶的一端去捅了捅羅達庸的的下巴:“你不說?不說就算了,這地方似乎是個廢棄的收購廠子?你們還真會挑地方,很方便啊,殺了人一時半會也發現不了,你說是不是?”
言臻很配合的將手槍遞給她,葉翡卻按住他的手,笑眯眯的從自己口袋裡掏出剛才年輕司機的匕首,不輕不重的劃在羅達庸的臉上:“中國古代有種處刑方法叫凌遲,我現在可能沒時間劃你三千六百刀,但是三十六刀總是可以的……你不說我就動手了?”
刀鋒真的入肉半寸,溫熱鮮血沿著冰涼血槽流淌下去,羅達庸“嘖”一聲痛呼,年輕司機喝了一聲,猛烈的掙扎起來,但是他此刻行為受限制,因此掙扎也極只能是掙扎罷了。
“我們……只是,只是想拿你們要挾深海讓他出面說句話留下我們的性命,我,我真的沒想過把你們怎麼樣!”
“哦。”葉翡淡淡的應了一聲,伸手從言臻肩膀背後取下一枚玻璃渣子,“繼續。”
“繼續……繼續什麼?”
葉翡不耐煩的道:“深海讓你帶我們去見艾瑞克,生意談成了他自然會出面說話,你們怎麼就蠢的想到用綁架要挾這種方法了呢?”
羅達庸抬頭,臉上的表情驚悸而怨憤:“什麼生意,難道他會不知道艾瑞克現在就留在蔣哥的地盤上嗎?他讓我帶你們去見艾瑞克,明擺著就是讓我們去送死!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幫我說話……他,他,他就是個……”
“哦,這樣。”葉翡一臉無所謂的應了一聲,心底卻幾乎投石入水般一沉,江清海……到底已經是那個叱吒風雲的狠辣毒梟,她在聽了言臻的故事之後曾期望在這個人身上看到一點不一樣的東西,但是他真的,也還是那樣。
她轉頭去看言臻,言臻的目光卻看向被“審訊”的羅達庸:“你確定艾瑞克在蔣淮生那裡?”
羅達庸被他冰冷漠然的目光所攝,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便迅速低下頭去,咕噥道:“反正我出來的時候就在!”
末了他又補充道:“深海就是想讓我們去送死!”
言臻絲毫不為所動,冷淡的道:“你們的性命對於他來說一錢不值。”
羅達庸惱羞成怒:“你!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以撒,”言臻道,“艾瑞克並沒有和蔣淮生在一起,現在帶我去找他。”
他說第一句話的時候羅達庸已經愣住,小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嘴唇嚅囁了半響,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半句話來。
而那個中年人的反應和他差不多,一臉彷彿見了鬼的詭異表情。
剩下兩個人和葉翡的表情差不多,都是不明所以的懵逼,葉翡從不知道言臻的名字在這些毒販子眼裡如此具有威懾力,而且……他記得江清海稱呼言臻似乎用的也是“以撒”這個代號,而非言臻的真實姓名。
言臻從她手裡拿過匕首劃開捆綁的紮帶,羅達庸竟然一點也不掙扎,垂頭喪氣的走過去解開了其他人的繩索,然後道:“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