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李子學,原懷江市稅務局副局長,今年五月份,經匿名者舉報他有貪汙嫌疑,案發後……”
她將李子學的案子整個給上官緣講述了一遍,當然隱去了中間那部分的馮南被謀殺事件,但是並沒有可以隱瞞對李子學收買同監室的嫌疑人假立功的懷疑,包括後來楊宇打聽出來李子學的坊間傳聞,以及對與李子學案件牽涉的受害人的走訪,和林璇趙頌懿昨天遇到的跟蹤。
上官緣偏頭,半分疑惑半分嘲諷的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官貪汙案了?這不是刑警的事嗎?”
葉翡心想我現在正在執行的任務本來也應該是刑警管的事兒,但是沒有辦法,誰讓這個案子已經超出刑偵隊的能力範圍了呢……
她含混的回答道:“不是我,是一個警察朋友,就是昨天晚上差點回不來的那個。”
上官緣也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的去管閒事,於是淡淡道:“你不知道這件事應該怎麼處理嗎?”
葉翡嘆氣:“我當然知道應該怎麼處理,主要是不好插手,而且現在證據收集很難,如果要再次起訴,公訴方還得找一個靠譜的檢察官,但是有誰願意幹這事?邱雲法官現在依舊在停職調查……”
走了兩步,上官緣沉吟道:“或許我可以給你個建議……”
葉翡挑眉:“說說看?”
上官緣道:“雖然司法不應該被輿論所影響,但是有時候輿論給司法的壓力……也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你的意思是,”葉翡眉毛挑的越高了些,“製造輿論以逼迫政府不得不給出反應?可是問題在於,懷江似乎也沒有媒體敢報道這件事啊……”
“你剛才不是也說了,這件案子出了之後幾乎沒有媒體報道,那就說明它還沒有進入公眾的視野,就算民間有些傳聞,那也只是少量資訊,主幹事件並不為人所知,也就並沒有喪失新聞性,既然是新聞,難道還會有媒體不接受嗎?懷江沒有人敢報道,那其他人呢?省電視臺記者呢?新聞網站記者呢?一個途徑而已。”
上官緣淡淡說著,彷彿這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我承認你說得對,”葉翡點頭道,“但是問題在於,我上哪去找這麼一個有背景又有膽量還熱心的記者去啊?”
“這個簡單,我認識許克樺,他絕對敢報道,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上官緣問。
葉翡:“……你什麼時候認識許鐵嘴了?”
許克樺也算是享譽全國的新聞人物,傳媒大學碩士畢業,赴美留學歸來的高材生,非常有才華,年輕的時候曾是新華社的記者,最著名的壯舉是曾經在某大型假藥製造廠臥底了兩個多月,然後一舉將這家害人的企業報道了出來,甚至為警察最後的偵查工作做了很多幫助,這件事在全國引起的轟動非常大,後來掀起了一陣打假熱潮。
當然許克樺做出來的大新聞不止這一件,他報道過地溝油事件,毒奶粉事件,地震時期第一時間赴災區參與救援和新聞報道工作……是個很了不起的人,他筆下的新聞報道文章,凌厲諷刺,文采斐然,其中不乏經典之作。
許克樺因為一張嘴犀利直接,報道從來不留情面,因此在新聞界有“許鐵嘴”之稱。
後來他從新華社辭職,自己創辦了一個新聞網站,現在也執行的非常好,乾的風生水起,至今也是國內新聞界的一個“標杆”。
“去年……去年偶然認識的,我和他還算熟,最近的風向不是正反腐倡廉?我想他肯定願意報道你那個案子。”上官緣回答道。
葉翡點點頭:“那感情好,麻煩你了。”
上官緣偏頭盯著她,驚訝道:“你什麼時候變得什麼客氣了……”
葉翡沉默一瞬,玩笑道:“從前在北斗的時候進進出出都是你們,我生活在‘熟人社會’,但是這一年來和你們分開,我就生活在‘陌生人社會’,我的社交能力簡直突飛猛進,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上官緣聳肩道,“但是明顯離開了我們你也可以和別人相處的很好,言臻一開始於你而言也是陌生人,但是現在,你不是和他建立了很親密的關係嗎?”
“說起言臻……其實說實話,我和他認識和相處的方式非常……好吧,其實找不出一個準確的形容詞來,我和他在一起的對話有時候非常幼稚,我覺得就是我真的處於童年時期的時候也不可能說出那樣的話來。”
上官緣溫和的道:“你們作家不是愛說一句話,愛情是很奇異的東西,有時候真的可以讓人改變很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