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翡只好順從她的意願。
傍晚時分,葉翡跟著喬安妮去了薩爾斯歌劇院,這次收到安德琳·廷代爾夫人邀請帖的歌劇演員一共有三個,除了喬安妮,其他兩個都來自國家歌劇院,且都是著名歌劇演員。
喬安妮現在儼然是薩爾斯劇院的臺柱子,但是她也只是因為和薩爾斯劇院的早期合同,以及顧念劇院老闆早年的栽培恩情才依舊在那裡演出,否則依著她的名氣,早就被大劇院挖走了。
廷代爾夫人邀請她們是想讓她們在適時的時候給客人演唱助興,事後當然會支付報酬,但是從明面上來說,演員們也是賓客之一。
喬安妮在劇院裡帶了助手和其他必備的東西,由劇院裡的車送她們去了倫敦港。
葉翡裝扮成了喬安妮經理人。
車子駛過塔橋的時候葉翡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外面。
暮色漸沉,墨藍色的天空清透無雲,泰晤士河兩岸華燈初上,璀璨輝煌的街燈猶如明星,搖晃的倒映在河水裡,將漆黑的泰晤士河水染成閃爍耀目的金色連綿光幕。
“在想什麼?”喬安妮輕聲問道。
葉翡懶洋洋的挑眉,她現在穿著打扮完全符合一個經理人的身份,深藍色商務套裝,黑色高跟鞋,因為天氣緣故在外面搭了一件黑色風衣,顯得精明而嫵媚。
“在想他們……”
喬安妮薄薄的嘴唇抿了抿,她知道葉翡話裡的“他們”指的是六組,或者更準確的說,指的應該是指揮官。
她也沒有忘記——雖然她到現在都不能相信——葉翡和指揮官的私人關係,她目光古怪的看了葉翡一眼,呢喃,“他脾氣那麼古怪,又那麼難相處,你為什麼會想到和他結婚?”
葉翡略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他很好相處的……”
喬安妮翻了個白眼,正想和她爭執一句,車子卻慢慢減速停了下來。
倫敦港到了。
葉翡毫不猶豫推開車門下去,從泰晤士河上掠過來的冷風攜著冰涼的水汽撲面,她將寬簷帽輕輕釦在了頭上。
巨大的港口綿延數千米不見盡頭,數不清的碼頭上堆放著各種顏色集裝箱和密封箱,樣式不一的岸吊裝置分羅其布,即使是傍晚,叉車、跨運車也來往不息,而碼頭上泊著各種噸位的貨輪,可見海執行業繁榮非凡。
“走吧,不要在這裡吹海風了,”喬安妮走到她身邊,裹緊了身上的大衣,“船停在——嗯——靠近倫敦橋的——”
“請問是林女士嗎?”
喬安妮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一個男人上來,禮貌恭敬的詢問。
葉翡回頭,看見那男人一身黑色考究西裝,鋥亮的黑皮鞋,頭髮梳的一絲不苟,手上還帶著雪白的手套,廷代爾夫人的禮節真是到位,她想。
“嗯,是的。”喬安妮矜持的應了一聲。
男人側身做了一個標準的邀請姿勢,“女士,請跟我上船。”
“感謝。”喬安妮禮貌性的點點頭,跟著男人往某個靠近倫敦橋的碼頭走去。
葉翡和另一個助理跟了上去。
只走了七八分鐘,一個空曠的碼頭就呈現在他們眼前,說空曠是相比較於其他泊滿貨輪的的碼頭而言的,這個碼頭只停了格羅特菲爾蒂號一艘船。
今夜天氣尤其晴朗,蒼藍天幕和深闊的海面相接,白色的浪一層疊著一層漫上礁石,又緩緩的退回去,碼頭泊著的一艘一百七十英尺的白色豪華遊艇,燈光閃爍裡可見人影瞳瞳。
葉翡跟著來接引的男人沿這扶梯上了遊艇,並在梯子口處接受了檢查,甲板上已經佈置成舉辦派對的樣子,長桌上擺著誘人的佳餚和美酒,玻璃瓶裡插著嬌豔盛開的玫瑰,而精緻黃銅燈架上燃著明亮的蠟燭,連同遊艇上的彩燈一起照亮這個不眠之夜。
長桌之間穿行的男士女士都穿著鮮亮考究的禮服,執著晶亮的酒杯交談著,衣香鬢影,紅燈綠酒,好不熱鬧。
喬安妮擺出一副熟練的虛偽笑容來對船上認識額人打招呼,葉翡微微低著頭,將遊艇的實際情況盡收眼底。
在九局傳來的資料上,這艘一百七十英尺長的遊艇最顯著的特色是它的由螺旋梯串聯起來的三層甲板,最大的甲板正是葉翡現在所在的地方,寬敞到完全可以供舉辦一個百人派對。
它擁有一個直升機停機坪和一艘三十英尺長的小遊艇,遊艇內部有大約三十個房間,而據說它配備的發動機是軍艦所使用型號的發動機,在風平浪靜時最快的速度可達近七十海里每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