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接上茉莉的話道:“六組特工原野,大尉軍銜。”
葉翡向他點頭示意後轉向了茉莉身邊的白禮,笑眯眯道:“小白?”
白禮本來是不想說話的,因為不喜歡別人叫他小白,而且他的代號很容易遭人笑話,奈何葉翡是有靠山的,於是他只好硬著頭皮道:“白開水,少校……”
果然他還沒說完,葉翡就笑了起來,白禮怎麼看怎麼覺得她笑得不懷好意,但是人家只有後臺的,他也就只能跟著乾笑,宛若一個智障。
“小白,‘白開水’這個代號是你自己取得嗎?”葉翡眯著眼睛笑問。
白禮一拍沙發扶手站了起來,義憤填膺的控訴,“我會起這麼沒有水平的代號嗎!這還不都是雲中那個缺心眼的東西……”
他的聲音莫名其妙的低了下去,最後幾不可聞,連臉上的表情都變了幾變,最後對著沐一做了個“對不住”的手勢,端起桌子上的酒杯灌了一口。
“少喝酒。”言臻淡淡對他說了一句。
葉翡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沐一,沐一臉上卻看不出什麼來,平靜的彷彿與她毫無相干。
“小葉,”戚谷城忽然開了口,“我是戚谷城,代號豫州,前六組組長,上校軍銜。”
葉翡點了點頭,最後看向了言臻,“你不做一下介紹?”
“你對我還有哪裡不熟?”言臻上挑的眼角目光輕微一瞥,葉翡覺得他那目光彷彿一把鉤子般,將自己的整個人勾的朝他的方向近了一截。
她翻了個白眼,不再說話了。
屋子裡瞬間靜默了下來。
白禮手指摩挲著酒杯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面上的表情一如剛才他剛才說話的時候一般,沉沉如陰霾。
半響,他端起酒杯又灌了一口酒。
“白禮!”戚谷城喝了一聲。
白禮抬頭看了一眼他,又看看面帶疑惑的葉翡,垂著頭道:“無所謂……”
葉翡挑了挑眉,剛想著要不要問問,結果言臻先她一步開了口,話卻是對沐一說的,“同意我說嗎?”
“我來說吧……”沐一道,轉身朝向了葉翡。
葉翡抿了抿唇,“不說也可以。”她說著看向了白禮,發現他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沐一卻輕微的笑了一下,笑意像浮雲一般清淡無味,襯著她工麗的眉宇,顯得孤寂而悵惘。
“其實也沒什麼,雲中是之前六組的特工,一年前犧牲了,茉莉就是來頂他的位置的,小白和他感情很好,他……也是我之前的男朋友……”
茉莉默默地坐直了身體,白禮又抓起酒杯要喝酒,結果被身邊的茉莉一把攔住,滿臉不贊同的神色。
“節哀。”葉翡只能如是說道。
特工職業的意義有多深,它所承載的危險就有多重。
她見過太多的犧牲,那些為了國家安全事業奉獻出生命的人們,他們毫不猶豫的拿著槍支奔向戰場,將自己的使命和生命捆綁在一起,即使犧牲,也不會違背信念。
雲中如此,七月如此,這麼多年來國安部犧牲的所有特工,都是如此。
只是因為,他們身上揹負著,使命和責任。
……
“行了,該說的閒話也都說完了,咱們說說任務吧!”戚谷城說著,看向了葉翡,“倫敦港那天夜裡,把遊艇送給我們,救了沐一和原野,又找到指揮官的,是你吧?”
他似乎在發問,但是卻是極其肯定的語氣,顯然已經篤定了這件事情。
葉翡微笑,“接應你們,是我那次的任務。”
沐一和原野很真誠的向葉翡到了謝,葉翡擺擺手,卻看向了一邊的白禮。
“小白。”她叫道。
“嗯?”白禮抬頭,臉上是明顯的不耐和鬱郁的神色。
葉翡毫不在意的接上剛才的話,“我想問問,你的游泳是誰教的,狗刨還遊的那麼快?”
她說的無比正經而認真,彷彿真的想和白禮請教似的,白禮聽了她的話,臉頓時扭曲成了津門十八街大麻花,還是剛油炸過頭焦了的那種。
茉莉一個沒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沐一也笑了起來,眉宇間方才寂寥的神色頓時散盡,她抹著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兒道:“小白啊,真的不止我一個人發現了你奇葩的游泳姿勢哈哈哈……”
其實葉翡的話並沒有好笑到能笑出眼淚的地步,而在場所有人也都知道,她的眼淚,並不是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