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開門我踹了啊!”
沒有反應。
“我真踹了……反正是你家!”
依舊沒有反應。
門另一邊言臻面無表情的心想,說的好像不是你家似的!
“臥槽我真的踹了!”
顯然某人是急了,八百年不說的粗話都冒了出來,然而就在她抬腿大力踹出去的那一瞬間,書房的門美好的,自帶喜之郎果凍BGM的——開了
開的真特麼不是時候!
葉翡一把扣住門框,生生的收回了腿,雖然因為慣性帶出去的力道她不得不將自己扭成一個麻花一般的奇詭形狀,但是好歹沒有臉著地。
她扶著門框好不容易站穩,門口的言臻慢慢的收回了伸出去——很明顯是準備扶她的——手。
葉翡:“……”
“有事嗎?”言臻以一種政府辦公人員應付蓋章市民的敷衍語氣問道。
“呃……”話到臨頭葉翡忽然不知怎麼開口,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你喝水嗎?”
還是從言臻那裡抄襲來的。
你特麼不知道抄襲違反智慧財產權法嗎!
言臻目光有些意味不明的俯視了她兩眼,冷冷道:“不。”
然後“碰”一聲關上了門。
緊接著“咔噠”一聲,還上了鎖。
彷彿故意似的,上鎖的聲音很大,葉翡聽得很清楚,很清楚……
差點被門撞上鼻子的葉翡忿忿然一拂袖,啊不,一拂飄逸長髮,轉身冷笑著到了客廳,翹起二郎腿坐在沙發上。
哼!
當姐沒有脾氣嗎?
她抓起一個靠枕想象成言臻的臉,可憐的靠枕被她揉吧了半天也還是原來的樣子,最後又被她一把塞在脊背後面,賭氣的大力靠了上去——啊,一點也沒有言臻那貨的胸膛靠著舒服!
她端起桌子上的水杯,狠狠的灌了一口。
真是的!
不就是兩天不在家嗎?用得著以對待美帝資本主義的模式對待她?
她還是一心向著社會主義的,她堅信自己是一個社會主義的好公民!
葉翡吐槽了幾句,默默的在沙發上坐了半響,最終卻有些惆悵的長嘆了一聲。
她好像還從來沒有惹過誰生氣呢,除過小時候經常惹七月……
她一直都是笑面示人。
她的笑容美麗蠱惑,浮光盪漾,是深夜裡看不透的神秘海洋,蘊意朦朧的複雜長詩,是渡上窗柩,卻永遠摸不到影子的迷亂月光。
她的心思誰也猜不到,前一刻她笑得如此優雅迷人,下一刻她晃著高腳杯的手底執著比水晶高腳杯還刺眼的刀刃。
她的情緒永遠深如海,那些澎湃的歡喜,怦然的心動,焦灼的等待,苦澀的悲慼,於她來說都是演戲的籌碼,她顰眉蹙目,語笑嫣然,不過宛轉在指尖的面具而已。
她是水妖。
身懷異能的高階秘密特工。
奔行於暗夜,刺出去冷靜滲骨的奪命刀。
……
“碰!”
葉翡手裡的水杯忽然炸裂開來,冰屑和玻璃屑四處飛濺,彷彿打碎了誰的水晶夢境。
又是“碰”一聲。
書房門被人大力推開撞在牆上,言臻大步走過來,看著沙發上手還伸在空中的葉翡,沉聲問道:“沒事吧?”
葉翡慢慢收回手,似乎有些懊惱的揉揉頭髮,“沒事……抱歉。”
她說著就要站起來,言臻的動作卻比她要快一步,伸出修長手臂一撈,直接將她從沙發上凌空抱了起來。
“小心地上有玻璃……”言臻將她抱到了旁邊的沙發上,“我去掃玻璃。”
葉翡卻摟著他的脖子不肯鬆開。
於是言臻只好躬著腰,就這樣彷彿靜止了一般停在一個難受的動作上。
過了兩分鐘,葉翡忽然湊近他的耳朵,聲音低低的道:“對不起,我不應該自己一個跑出去不告訴你,讓你擔心了……”
她溫熱的氣息呼在言臻耳廓上,暖暖的癢,言臻想伸手抓一抓,去又不想驚擾到葉翡的情緒,就只能仍由她這樣貼著自己,他們的身體貼合的地方,彷彿火焰般燃燒了起來。
“沒事……”言臻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發乾。
葉翡終於鬆開了他,他立刻一陣風似得進了盥洗室去拿簸箕了。
“喂,言臻,放著我來吧——”
她的話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