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天花（七）

這天，小小剛喂燕王喝完稀飯，只見劉福和阿寬面色凝重，匆匆而入。

他們首先給燕王請安，說道：“王爺，您好些嗎？”

小小說道：“王爺的膿包開始結痂了，只要好好休養，一個月左右就會沒事的。”

燕王已經度過危險期，剛喝了點稀飯，精神好多了，看到劉福和阿寬緊張的神情，淡淡地說道：“你們有什麼事？”

小小見狀，乖巧的說道：“你們在這兒，我將碗筷拿給廚房。”

燕王擺擺手，說道：“青兒，你在這兒，沒事的。有什麼就說吧。”

劉福望了望王爺，看他一副認真的模樣，就說道：“王爺，小的剛才聽到訊息，說童太師已經將您患病的事情啟奏皇上。”

燕王問道：“哦，皇帝怎樣說的？”他口中的皇帝就是他的皇兄，現已登基十年，立童太師之女為後。

劉福說道：“聽說，皇帝一聽到是天花，連刺史大人的急報都不看了，匆匆離開朝堂，將一切事情交給太師處理。”

燕王越聽心越涼，哥哥，一聽到弟弟患上天花，什麼骨肉親情，全然不顧。燕王雖然料到他的皇兄會是這個反應，但是他聽劉福親口說出，胸口忍不住疼痛：“哥哥，這就是自己的哥哥！”由於心情激動，他不停抖動著雙手。

小小看到燕王神情變幻，知道他心中不好受，不由向前一步，握著燕王的手，柔聲說道：“王爺，您沒事吧？”

看到小小清澈純潔的雙眼，燕王心神一蕩，他緩緩將手抽出，說道：“我沒事。”接著，他又自我解嘲地說道：“本王早就料到了。那麼，童太師將採取什麼行動？”

劉福額頭冷汗涔涔，嘟囔著：“這個，這個······”

燕王明白了一切，說道：“還是依照從前，只要患上天花之人，一律殺無赦，是嗎？”

小小聽了，魂飛魄散，原來李重風說的都是真的，血流成河並不是危言聳聽，她的臉不由變白了。

劉福點點頭，說道：“王爺，現在怎麼辦？”

燕王冷漠的雙目不由閃過一絲凌厲之意，他冷冷說道：“好啊，好的很啊！劉福，你立即帶我的口諭，通知小五做好準備。另外，燕城也要採取必要的措施，只准進，不準出。阿寬，你立即讓王府侍衛做好準備，以防萬一。”

阿寬拱手道：“王爺，屬下剛接到一個驚人的訊息，洪家莊近日辦喜事，聽說全莊的人都染上天花。”

洪家莊？燕王想了想，說道：“你說的洪家莊，就是離王府別院最近的莊子，全莊老小都染上天花？”燕王的聲音不由有些顫抖。

阿寬說道：“是的，屬下剛接到訊息，聽說刺史大人已經上書皇上，說洪家莊的瘟疫就是從王府別院傳出去的，他已經領著官兵前往，準備火燒洪家莊。”

小小聽了，不由“呀”地出聲，她臉色慘白，插嘴道：“王爺，您不覺得奇怪嗎？就算洪家莊出現天花的症狀，也不能說就是從王府別院傳出去的，李御醫說過，天花的潛伏期有10天左右。王爺剛剛回來，我們王府別院，上上下下也有數十人，還沒有一人出現感染的症狀，這不是太滑稽了嗎？”

燕王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阿寬，你說洪家莊近日辦喜事，那是多久的事情？”

阿寬想了想，說道：“應該是10天以前的事兒。因為，洪家莊每年春季四月十五都有祭祀活動，當日，全莊老小都聚在一起，祭祀土地神，喝春酒，祈禱今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燕王低頭想了想，越想心越寒：四月十五，洪家莊祭祀，當時，本王正在吉江，難道有人蓄意為之？他問道：“阿寬，患了天花的是不是在前往吉江途中，與本王一起在途中打尖的人啊？”

阿寬掰著手指數了數，大驚：“王爺，確實就是前往吉江與您一起打尖的人了。”

燕王全然明白，他說道：“這就對了，好狠啊。”

他說道：“立即傳令，讓刺史大人前來。阿寬，你去洪家莊查查，看祭祀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另外，讓李百強爺孫前往洪家莊，如果確實是天花，立即隔離，不得有誤。”

小小心裡明白：一定有人蓄意為之。誰這麼狠毒，欲制燕地百姓於死地，其實矛頭卻對準燕王？小小深知唇亡齒寒的深意，現在她是燕王名義上的妃子，說難聽點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是逃不脫干係的。她想說點什麼，燕王疲憊地揮揮手說道：“都下去吧，我想靜靜。”

大家默然，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