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鍋下乾柴,替你們舉行火葬。司空奇無論在品貌、功力,或是武林聲譽方面,都遠勝嶽吟風,你們魂歸地府以後,可能還會對我這位以棺為媒,以火為禮的‘黑煞真人’大為感謝呢。”
淳于琬咬牙說道:“朝元賊道,此時且由你賣狂,但萬一我能不死,你應該想得出你會得到什麼樣的報復。”
朝元子縱聲狂笑說道:“淳于琬,你不要再做夢了,莫說這‘碧城道觀’絕無人來,就算有你及司空奇的好友趕到,又怎能進得了我這巨石之牆,鋼鐵門窗均已閉死的西廂配殿呢?”
淳于琬聞言,覺得對方毫無誇大之語,自己與司空奇二人,委實已毫無生望,遂失聲一嘆,幽幽起立。
朝元子點頭道:“對了,你還是識相一些,乖乖聽話的好,否則敬酒不吃,吃起罰酒來,便越發不划算了。”
語音至此微頓,目注尤洪及鮑玉書二人,揚眉笑道:“尤大哥,鮑三弟,你們且把司空奇弄為側臥,替這位淳于姑娘,在棺中留上一個位置!”
尤洪與鮑玉書均以一種又驚又喜的心情,如言上前搬動司空奇的身軀,司空奇被迷香迷昏,又被淳于琬點了穴道,自然毫無知覺地,任憑他們擺佈。
這時,淳于琬業已走到硃紅巨棺之前,見狀不禁憤然作色地,失聲嘆道:“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司空奇,你是一代大俠,淳于琬也是巾幗英雄,想不到……”
朝元子介面狂笑說道:“一代大俠也好,巾幗奇英也好,怪只怪你們生不逢辰,才會遇上我這‘太行黑煞’!”
鮑玉書因恐夜長夢多,有甚變故,遂向淳于琬揚眉厲聲說道:“淳于琬,你怎麼還不入棺?難道竟要鮑玉書來個霸王請客?”
他一面說話,一面竟向淳于琬的身前欺去。
淳于琬秀眉微剔,目射神光地,冷然說道:“鮑玉書,你休要欺我內力難聚,你敢不敢走近我身前三尺?”
她這句話兒,本是虛聲恫嚇之語,但因“碧目魔女”四字,一向威震八荒,竟使鮑玉書那狠毒兇狂的江洋巨賊在聞言之下,也悚然卻步!
淳于琬目光一轉,冷掃“中州三煞”,向其中心計最狡詐的朝元子沉聲說道:“朝元賊道,凡屬江湖人物,無不視死如歸,你若當真用火焚棺,讓我和司空奇死得乾乾淨淨的,淳于琬決不皺眉,否則,我卻仍有手段,和你們拼個同歸於盡!”
朝元子雖知淳于琬被自己妙藥所制,功力暫失,不會有甚厲害手段,但也不願再和她爭辯,點頭怪笑說道:“淳于琬,你儘管放心入棺,我朝元子能夠設計把武林四絕中的‘金手書生’及‘碧目魔女’同釘一棺,用火燒死,業已足夠稱傲於天下的了!”
淳于琬“哼”一聲,不再多說,跨入硃紅巨棺,與司空奇相對側臥。
這時尤洪與鮑玉書,早已抬著棺蓋等待,淳于琬才一臥倒,他們便即蓋棺,並用“長命釘”在四角釘死。
跟著便覺棺木被人抬起,向前移動。
淳于琬知道這是“中州三煞”兄弟要把棺木抬到油鍋位置,架柴焚燒,不禁苦笑一聲,自言自語地,向那位與自己同臥一棺,接額親唇的司空奇,喃喃說道:“司空奇,想不到我和你居然會有這樣一段棺中之緣,更想不到‘金手書生’與‘碧目魔女’竟會這樣冤枉地,一同死在‘太行山陰風谷’的‘碧城道觀’之內。”
如今棺蓋業已釘死,棺內漆黑無亮,自然難有所見。
但淳于琬雖無所見,卻有所覺。
這種感覺是生平所經,是她從未嘗試,使得她雙頰發燒,使得她芳心狂跳!
原來,淳于琬忽然感覺到司空奇的嘴唇,竟在自己的香唇之上,極為溫柔熱情地微微吮吻!
這種不可思議的怪事,自然使淳于琬驚羞欲絕,但因兩人同擠一棺,根本沒有絲毫退避轉動的餘地,她遂只好一面聽憑對方佔盡便宜,一面低聲叫道:“司空奇……”
這“司空奇”三字,剛剛出口,那位正自領略溫柔滋味的“金手書生”,便即低聲笑道:“淳于姑娘放心,我們雖然有了這段太不平凡的棺中之緣,但卻絕不會冤枉死在‘中州三煞’手內。”
因為棺中漆黑,彼此雖兩唇相接,亦無所睹,淳于琬遂漸奇多於驚,驚多於羞地,訝然問道:“你不是中了我的迷香絲帕兒了麼?”
司空奇也不再輕薄,低聲笑道:“淳于姑娘,你上當了,那第三陣‘滅燈換掌’根本不能算數,因為我幼年跌入‘蝙蝠谷’中,困居半月,無物充飢,曾經吃了幾隻蝙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