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確定。
不是很確定,是因為他並不能夠完全地操控這份新的力量——鄭吒費了不少力氣,才將這團異化了的憎恨之火收納到自己的軀殼之中。而他又過了一會,才確認了自己所擁有的這份憎火所具備的變化。
火焰的性質,被增強了。
憎火脫胎於紅炎,透過燃燒人心之暗而獲得強化和漆黑的外相。而現在的這份強化版,則是在以神力作為薪材之後,進行二度迭代的新穎戰鬥技巧。
神力,雖然贏得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但鄭吒感覺自己體內的賽特神力殘留,應當是被自己給徹底地吞食吃掉。而吞食了神力的憎火,不止強化了燃燒侵蝕的能力,在變得更加智慧化的同時,他發現自己似乎能夠將原本就知曉的戰鬥技巧,運用到這些漆黑的火焰之上。
它成為了一個載體,可以自主地模擬一些自己所知曉的簡單能量迴圈然後釋放。就比如惡魔戰斧內自帶的惡魔一擊戰技,如今的憎火便可以將其模擬得七七八八——它在模擬這道技能時,所能夠抵達的極限破壞範疇大概等同於自己非爆發情況下的七成功力。然而,自己在揮動惡魔一擊的時候,至少也得有一隻手來握住惡魔戰斧。而只有七成威力的憎火惡魔一擊,卻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意,脫離自己的軀殼然後向著自己所期望的方向釋放!
感覺好強!
這不就解放出了雙手,可以同時使用複數的戰鬥技巧?
鄭吒感覺很滿意,並且覺得自己非常給力。然而即便如此,卻也依舊存在著不少問題——最大的問題就是這塑火成兵的技巧,他用出來居然需要耗費時間。他得站樁讀個條,才能夠讓黑色的憎火正確地成型並且釋放出具體的能力!
道路標牌不算,那種塑形不具備戰鬥力。
而若是沒有辦法快速激發這項技能。那它對鄭吒最大的作用,或許就是站樁施法時,能夠多一些輸出的能力?
不要啊!我不是正經施法者啊!——想要擔當靠譜戰士,並且也很擅長掄動斧子的鄭先生,如此在心底得隴望蜀地想到。他覺得自己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奈何他這會卻是完全想不出自己手中的這份新力量應當向什麼方向進益。
或許暫時就只能夠到這裡了——至少,自己已經成功證明,自己所擁有的憎火真的能夠摧毀掉賽特所施加的神力。雖說過程稍微艱險困難了那麼一點點,但這一策略切實可行。
——詹嵐還真是瞭解我。
——或許我應該再去請教一下詹嵐?
他想到,隨即起身。惡龍血鎧已然復原成了常態的紅黑裝甲姿態。他很遺憾地還是沒能夠讓自己身上的這套鎧裝覺醒。
有點遺憾,但現在已經不是很急了。正所謂循序漸進,既然憎火方面獲得了突破,那麼其它領域的暫時卡頓,便也不是不可忍受。
——嗯……強化版的憎火,我是不是要給它起一個新名字呢?
推開門,夜幕下的教堂十分安靜。他微微側過頭,卻是發現教堂內部的祈禱大廳里居然沒有某人的心跳和呼吸——苦修室和祈禱廳離得近本就正常。但姜玉卻不在這裡。
不在這裡。
鄭吒眉頭一皺,雙膝一曲便是原地跳起。十數米的高度輕易抵達,他輕盈地落在教堂頂端——這座哥斯拉教堂頂端沒有十字架——的邊緣上。目光所及,很快就發現了詹嵐所在的休息別院中,有著可以在嗜血感知下顯現出來的痕跡。
姜玉就在那裡,那位霞小姐也在那裡。趙櫻空好像在附近的林地裡像是個無頭蒼蠅一樣轉來轉去。感覺像是心亂如麻,但卻又遠遠能夠讀出喜悅和決心。
看來不是心亂如麻,而是躊躇滿志。
而這麼一堆人待在一起。最有可能的原因則是……
“詹嵐那邊也取得了突破麼……還是說,姜玉這邊也差不多了?”他喃喃說道,他的語氣中似乎有一點微妙的酸意。他能夠清晰地體會到這份情緒,但他沒有怎麼對它在意。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需要過度地投放注意。反正……
“年輕人的夜生活就是豐富,是吧。”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身邊響起。
是張傑。
鄭吒偏過頭,看見張傑就坐在教堂頂端的邊緣——他距離自己所踏足的位置,不超過兩米。而直到張傑開口說話之前,自己都完全沒有朝他所在的方向,投注哪怕一絲一毫的注意力。
真的是裝都不裝了。
鄭吒輕咳一聲,他的社交力告訴他這個時候應該用什麼方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