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個高階一點的鍛造爐。”
姜玉注視著眼前這枚花費了大量時間,但最終也就是邊緣變得光滑了一點的蛇之鱗,心中有著微弱的挫敗感無聲顯現。
搞不定。
姜玉一直都以為自己作為最好的工匠,鍛造爐什麼的手搓一個就好——他在之前一直都這麼做,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再堅固昂貴的材料都敵不過構築之力的拆解,更遑論升級之後的天規光輝。
現在他知道錯了。
以前幹得如此順利,只不過是因為自己的手中一直沒能夠拿到足夠珍奇的材料。秘銀精金什麼的說到底也不過是有魔宇宙中看似稀少,但實際單個完整世界儲量以百萬噸計的量產物件。不像是自己手中的這枚蛇之銀鱗,它的起源和總量都十足高貴,並且稀缺。
在個人空間裡鍛造它,是做不到的了——哪怕自己再度手搓一個熔爐宇宙,將時間軸儘可能地拉長延伸也沒可能做到。邊緣的光滑只是表象,真正的進度難以用水磨工夫來補全。而作為最優秀的工匠,姜玉確信鍛造爐便是自己當下最需要的物件。
——只能寄希望於聖人寶庫了麼。
姜玉不確定寶庫中有沒有自己所需要的鍛爐。但他覺得自己應當遇得到——至少有機率遇到。因為他記得在原典世界線中,中洲隊對神鬼聖人寶庫的探索以些微的收穫結束。除了拿到東皇鍾,修真晶石,和意味不明的造化玉碟以外,其它所有的寶藏和容納它們的懸空樓閣一起墜入了岩漿之中,再難尋出。
這挺不合理的。
區區岩漿,怎麼看都不可能抵擋原典中在那時候已然碰觸到四階中段的鄭吒——他大可頂著區區一千度不到的岩漿把所有寶藏全部撈走,甚至直接扛著懸空樓閣飛起來,連一片地板都不殘留。
但他沒有那麼做。
如果非要套入一個合理的邏輯,那就是那片岩漿,甚至那一整片空間都並非凡物。哪怕是四階中段的輪迴者都難以在內部長久存續,所以他們才不得不隨便抓點有價值的東西便立刻遁走。
姜玉覺得這個解釋比較合適——至少比‘除了那三樣以外,其它所有東西都是被下了記號的陷阱’這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猜想靠譜。而若是建立在這一邏輯之上,那麼姜玉或許便可以在那裡找到自己所需要的那架鍛爐。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蛇之銀……現在應該是金鱗。雖然目前的鍛造還沒有成果,但至少成功地驗證了些許這件奇物的功用。它已然被證實能夠有效阻斷自身這在心靈之光中也應該算是上等的‘天規’。至於鄭吒的‘戾炎’,也早就在嘗試中證明了它的沒有效用。
能夠抵禦心靈之光的材質,自然可以製成抵禦心靈之光的甲冑。
能夠阻隔心靈之光的原料,或許也可製出能夠針對,擊破心靈之光的武裝。它的作用範疇或許並不僅僅侷限於四中,四高。在比較樂觀的猜想下,它說不定還可以更進一步。
“先天之物……麼。”
比後天靈寶更加高階的,自然便是先天靈寶。先天便是優先於‘天’的規則,是聖人等級的強者用以相互碰撞的不朽奇物……不過說到底這玩意的效用也未必就有多高。畢竟遺蹟中的東皇鍾,似乎也就是這個等級的器物。
姜玉陷入沉思。
他收起蛇鱗,決定暫時不去考慮這件瑣事。自己總歸是能夠找到方式將它成功鍛造,實在不行,多攢點錢從主神那裡購買服務。
他覺得現在的主神應當還是很開明的……大概。
“阿玉,要準備出發了嗎?”霞溫柔地貼在他身後,她不會在他的失敗上多說。
“嗯。”姜玉看了一下時間表。
雖然鍛造基本上是失敗了,但鍛造本身至少也起到了消耗了時間的功用。現在距離自己約定好的二十四小時已經只剩下幾刻鐘,倒是將自己的麻煩抹去了挺多。
酒色傷生,酒他基本不喝,色也得戒戒比較好。
十六小時前詹嵐和影的貿然來訪實在是讓他感到憂傷,而在那之後安撫有了小脾氣的霞,也確實是一場過於艱難的戰鬥……能夠調整時間流速的熔爐宇宙真是一個壞東西。好在,他還有鍛造蛇鱗這個貨真價實的藉口可用。
得快點跑路,這地方不能多留。
單挑什麼的難度不大,一對二也勉強可以接受。但四方會談……堪稱恐怖。畢竟當體力和精神都充裕到再怎麼消耗也趕不上回復速度的時候,要考驗的便是創意,以及花樣翻新的技術。
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