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憑空獲取的力量,都需要付出代價。
主神處的代價明碼標價,用獎勵點數和支線劇情便可兌換它。而源自劇情世界之中的種種戰利品則各有不同,或許廉價,或許不值一提。或許……隱藏著巨大的陷阱在平靜的偽裝之下。
金盃中的血就是其中一種——代價不算大,也不算小的那一種。
哪怕天庭沒有展開源世界線干涉,過去沒有被修正。當鄭吒有朝一日回到神鬼傳奇世界時,他也終究要在這裡面對亞伯。
當然,那時候的他或許很強。強到一巴掌就可以把亞伯拍死。或許還比較弱,弱到主神主動干涉事象,讓他無法成功去接觸亞伯。然而正如同所有的因果都會相互對應聯結一般,當他強到一個臨界點,並即將突破這個臨界點時,對應的債,便也都會及時送達。
正好是這個時候。
必須是這個時候。
鄭吒注視著眼前的瓦拉幾亞……或者說閃米特人,內在的叛逆力量潮汐正在自身的四肢百骸之間迴盪。屬於他的一部分血能正在反抗他,歡呼雀躍著彷彿想要回到原主人的身上。
他以為他已經馴服它們了。
他以為它們只是他體內力量那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他以為戾炎已然數次重組了他的身體,無論在過去有什麼缺陷隱患,都應當隨著肉體的重組再生而被完全抹消。
但現在,隱秘的缺陷,正在展現其自身的功效。
“你的體內有我的血。”閃米特人的身上像是活物一般爬行著諸多密集的紋路。那像是符文,也像是某種詛咒。“你用該隱的金盃,飲下了屬於我的血液。”
戾炎在體內燃燒。
那些失控的血能被盡數焚燬,解離成為最基礎的純淨能量。然而在鄭吒的一次又一次呼吸之中,再度生成的血能之中又有一小部分呈現出失控的跡象。
總量是三分之一。
無論他怎樣淨化,怎樣隔斷,怎樣壓制,怎樣焚燒。只要他體內還有血能,還有從血能變轉而來的高等魔力,那便有三分之一不在他自身的控制之下。
“我在那時候沒在乎那是誰的血液。”鄭吒嘗試了很多辦法,很多很多種辦法。“而在我知道的時候,我以為你屬於盟友的那一方。”
“該隱的敵人。”亞伯的手中,出現一支金色的權杖。“該隱的敵人是亞伯,他在一場卑鄙的謀殺之中殺死了他。賽特的敵人是奧西里斯。它在一場卑鄙的謀殺之中殺死了它——而你們曾經領受過我所賦予的賜福,使用過我所使用的戰矛。”
審判之矛早已壞毀。
它在被姜玉完全解析之後,便在一場戰鬥中破裂碎掉。然而已經被解析的武器在姜玉眼中沒有絲毫秘密和複製難度,只要他想,他隨時可以鑄造出很多把審判之矛。
但審判之矛的確早已壞毀。
而審判之矛,又被稱作是奧西里斯之矛。
矛已在奧西里斯的另一隻手上。
“你們和我,你們和我們,的確曾為盟友。”閃米特人變轉成為埃及人,披上冥王的死亡鎧甲。然而埃及人又再度變轉模樣,更加晚期的金屬甲冑覆蓋了它的軀殼,身側也出現了一隻宛若從噩夢中走出一般的漆黑戰馬。“若是歷史沒有改變,我本以為再會之日,你們和我們,一樣能作為同盟而非彼此廝殺。”
他是亞伯。
它是奧西里斯。
它是九柱神之一,也是舊約中的被謀害者。它是一位毋庸置疑的神祇,而它始終和荷魯斯保持同一個立場。
無論是過去的荷魯斯,還是現在的亞威,都是一樣。
“所以,你現在是弗拉德·採佩什?”鄭吒知曉吸血鬼伯爵德庫拉的傳說——虔誠的伯爵背棄了天主的信仰,自此被詛咒成為不死不活的怪物,依靠啜飲鮮血而得以長久地活在世上。而相比於奧西里斯和亞伯,它在此刻所展現出的面相,無疑在時代的流轉中更為往下。
力量或許相差不大,位格也沒什麼差異。差異只在於表現形式,而非放了水或者破綻更大。
它具備著神祇應當持有的四中戰力,並且在其中的序列相當偏上。
“這不是戰術。”在他身後,全盛時期的瓦拉幾亞王國被從死去的歷史中拖曳而出。那些全副武裝的戰士,身披全覆甲冑的龍騎士團,以及行使法術的巫師和神甫在穿刺公的身後如槍林般佇立。而它們的首領,也向未被邀請便擅自前來的客人舉起了槍。
“只不過是這個姿態,最為合適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