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線已經錨定了。
時間和空間,也在這一刻迴歸於難以修改的穩定狀態之下。
當姜玉的意志成功擠入正確的生化危機二世界之時,屬於他的力量,他的影響,便開始修正這整座浩大的戰場。
時間操作,禁用。
大巫相柳身上的時間權能在這一刻褪色,它再也無法將時間加速,減速,停止,乃至於逆流。它那隱藏在扭曲時空中的本體被固化的時空結構彈出,或者撕裂。它因此而尖嘯,發出具備力量,但卻沒有多大意義的嘶吼。
空間干涉,移除。
生滅之天的意志承載於一具肉體之上,這具肉體的血脈源泉則是名為溼婆的神祇。手持三叉戟的四臂毀滅創生神軀之中仍舊有著惡魔隊個體的殘存意志。而如今,它被禁錮於此。
無法躍遷,無法瞬移,無法遠距離傳送,無法近距離位移。
那自比鄰星化生而出,尊重了物理秩序的光化大手已然接近。而在那以寫實意義蔽日遮天的大手末端,赫然跳躍著金黃的雷霆!
金色的雷霆,神聖的雷霆。哪怕它相較於它的原型已然強出了至少一千億倍,惡魔隊那殘存於溼婆神軀中的破碎意志,也依舊記得那刻骨銘心的力量氣息。
“是你!姜玉!中洲隊的姜玉!!!”
甘天頭頂的豎眸猛地張開,那足以泯滅三界的毀滅雷息便向著金黃的光化巨手徑直迎擊。滿懷著印洲隊隊長複製體的憤怒,憎恨,欣喜,以及……解脫,急不可耐地迎向自己所將要面對的結局。
“我是印洲的甘天,今天,就來討回同伴們的命!”
那道雷息擊中了光化的手掌,熔燬了表面,並向著內部撕裂蔓延出了數萬公里的裂隙。這無疑是足夠強悍可觀的力量,它即便被光所壓制,也會在生滅的迴圈中再度興起。
向前,繼續向前。跨越萬里,跨越十萬百萬裡。直到復仇的目標在視野中顯露清晰!
甘天如此相信著,也如此期盼著。他在那光化的巨手降世瞬間便意識到了自身和姜玉之間所存在著的力量和層次差距。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但他也依舊希望能夠在死之前,至少能夠碰觸到姜玉的身軀。
他的目光本應能夠穿徹時空,然而時間和空間在這一刻都被完全鎖定。他的力量並不足以撼動世界鑄造者所制定的秩序,那麼,他便也註定只能夠擁有一個唯一的結局。
眼中的雷,熄滅了。
它幾乎將光化的巨手擊穿,它在那龐然巨物中穿行了接近一億公里。然而說到底,這也不過就是三百多光秒的距離。
而從比鄰星到太陽系的中部遺骸,之間的距離卻要以光年來算計。
‘幾乎’終究只是一個客套用詞。
甘天的復仇,或許可以一口氣打穿一百顆相鄰排列的地球,但卻終究做不到對抗姜玉的隨手一擊。那在最初時刻湧現的複合聖歌已然重新迴歸於寂靜,而一起化作寂靜的,也伴隨著那一抹被泯滅的雷息。
“居然什麼技巧都沒用……”因力量急劇流逝而衰弱枯萎的神軀內部。甘天的意志露出了一個堪稱苦澀的笑容。“……只憑借單純的蠻力便摧毀了我的全力麼……”
“……你有聽見過我的聲音嗎?”
‘嘭——’虛空爆響。
溼婆的神軀化作粉末,甘天的意志沒有絲毫殘留地被完全抹除。合攏的光化五指在頃刻間便粉碎了生滅天的力量投射體,而努力向著戰場外側逃竄的大巫相柳也被捲入力量的餘波之中,九首在頃刻之間便粉碎其六。
而姜玉的意志,這才在比鄰星所在的方位成功收束。
“第一次跨世界線干涉還真有點難度……唔,我捏碎了啥來著?”
光化的手化作虛無,跨世界線的力量投射在比鄰星的熄滅太陽上收束。第一次嘗試總歸會出現一些可以改進的步驟。而下一刻,伴生於比鄰星系的一顆行星便向著星體內部坍塌,變質,物質結構在頃刻間因高度壓縮而傾向於簡併態,整顆行星的質量,就此變轉成了一個人的輪廓。
隱晦而繁複的聖歌在人形輪廓的周遭躍動,並隨著輪廓的清晰而再度減弱。姜玉打量著自己在這方世界所塑造出的新身軀,他的力量隨即穩定地跨越世界線從而投注其中。
——【擊殺敵對輪迴小隊成員1人,中洲隊計正1分。】
主神的聲音響了起來——主神的意志已然不能夠像是先前一般直接地灌輸到他的思維之中,而是需要在他塑造腕上的手錶之後才能夠間接地傳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