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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辯論,痛惜地提到兩三位亡友的名字……

“你記得達莎嗎?”最後他又說,“那是顆金子一般的靈魂呀!多真摯的心呀!她多麼地愛我……她現在怎麼樣啦?也許消瘦了?憔悴了?這可憐的姑娘呀!”

我不忍讓病人失望——又何必讓他知道,實際上他的達莎如今胖得滾圓,正跟商人孔達奇科夫兄弟打得火熱呢,她塗脂抹粉,說話嗲聲嗲氣,還會罵街。

然而,我瞅著他那張憔悴不堪的臉,心想,能不能讓他搬出這兒呢?也許還有可能讓他治好病……可是阿韋尼爾沒有讓我把話說完。

“不,老同學,謝謝啦,”他說,“在哪兒死都是一樣。反正我是活不到冬天了……幹嗎白白打擾別人呢?我在這一家已經習慣了。說真的,這兒的主人們……”

“很差勁,是嗎?”我插嘴問。

“不,不是差勁!像是些木頭疙疸。可是我不能怨他們。這兒有些鄰居:地主卡薩特金有一個閨女,蠻有教養的,是個很可愛的極善良的姑娘……不驕傲……”

索羅科烏奠夫又咳嗽起來

“一切都無所謂了,”他歇了歇,又接著說,“要是准許我抽菸就好了……我不能就這樣死去,我要把煙抽夠!”他狡猾地眨眨眼睛,添上一句:“感謝上帝,我活夠了,認識了一些好人……”

“你起碼該給親戚們寫封信嘛。”我插話說。

“給親戚寫信幹什麼呢?求幫助嗎,他們是不會幫助我的;我死了,他們自會知道的。唉,談這個幹什麼呀……你最好給我說說,你在國外見到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