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個小小的黑點從城外的投石車陣地上飛了起來,劃過三十多道完美的拋物線,越過了一百四十步的距離,轟然一片巨響,大半猛然砸到了城牆之上,小半或砸在城牆前,也有兩個石頭砸在了城裡面。
直到在震顫的城頭站穩腳跟,伍彥柔仍舊難以置信的望著城外的三十多具投石車。
幾條細小卻深長的裂縫,就在他的左邊十多步外城牆上延伸出去,十多名城頭上守軍躲閃不及當場被砸成肉餅。另外還有數十名守軍,被濺起的碎石砸得頭破血流,抱頭亂竄,放身慘叫,一時間城頭守軍計程車氣都受到影響,一些人臉上出現的驚慌,伍彥柔這些天好不容易調動起來計程車氣,竟然有了崩潰的跡象。
“擅離位置者!斬!”
“受傷不斷慘叫者!斬!”
伍彥柔氣的臉色白,厲聲喝道,他的一名親兵上去,將一名頭上只有親傷,但在殺豬般慘叫的守軍一刀斬斷了頭顱。其餘受傷的人當即便死死的壓制住聲音,不再慘叫,只是呻吟。
投石車拋投距離定下之後,擁有如此準性,宋軍上下士氣如虹,葉塵也很高興,一聲令下,令旗飛舞,鼓聲雷雷,大軍推著盾車、雲梯,在投石車和弓箭手的掩護下開始攻城。
沒等宋軍跑出幾步,也沒等桂州城牆上伍彥柔徹底將守軍慌亂穩住,就看到那三十多個稍杆再一次揚起,三十多個石彈從稍杆的尖端飛而出,依然如前次一般,準確的命中了桂州城的城牆,且還是那一片。不用葉塵吩咐,剛才沒有砸中的也根據各自的位置又或前或後的進行了調整。
伍彥柔再也不能保持鎮定,扶著雉堞,茫然自語:“怎麼可能這麼準?以前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宋國有這樣的投石車,這投石車多半是那葉塵弄出來的,這葉塵到底是什麼人?”
等宋軍攻城部隊衝到城牆下面時,投石車已經向這一段城牆砸了五輪,除了最開始兩輪有少部分投石車沒有砸準之外,後面幾乎每一輪每一個石頭都準確的砸在了城牆上。且五輪過後,近百年未修過的城牆終於上半截塌裂了。
等宋軍雲梯搭在這片城牆上時,城牆上的守軍早已遠遠的逃開了,不過為了不砸到自己人,這時投石車也只能轉移目標砸向另外一片,在伍彥柔死命呼叫和又斬了三名想逃走計程車兵後,在最後時刻又調來人手拿著滾石、巨木、火油等守城利器打退了第一批宋軍,算是險險的守住了。
可是,又一段城牆上半截也被砸斷裂了,還好伍彥柔麾下頗有幾名戰仗經驗豐富的將官,又有一部分他麾下精兵帶動,散佈在各處,才守住了第一波。
“五輪一百七十五一百三十六中……………”葉塵聽著投石車命中率的即時回報,當即責問起來:“怎麼準頭這麼低?”
負責投石車的都頭說道:“回稟將軍,每一輪下來都會有幾具投石車出現問題,甚至壞掉。所以越到後面準性越差。”
“不低了。”旁邊曹瑋收回了眺望城頭的視線:“都過六成了!”
今天攻城的人手主要是展熊武和王的人馬。
“區區一百五十步的距離,才六七成的命中率,這比我預想中的可差多了,回頭還得進一步改進,這製作投石車的材料還要重新研究一下。”葉塵說道。在葉塵想來,投石車的射程已經事先在工匠營裡計算和試驗過了,配重也已經確定。不過是換了個射場地而已,在一百五十步的距離上,不求百百中,百分之八十的命中率應當有!可是沒想到會這麼容易損壞。
曹瑋搖了搖頭,說道:“將軍!這新型投石車,無論從威力、準頭還是度上,都比過去強了十倍不止。說實話,末將本來以為十之中,能有四命中城牆,就已是喜出望外了。”
就在葉塵和曹瑋說話的時候,投石車仍在一刻不停的投射著,把一枚枚重逾二十斤的石彈拋向城頭。由於射度快得驚人,這幾天好不容易準備的近兩千石頭,沒用一個時辰,便已經全部投射了出去。而在耗盡所有的石彈之前,在宋軍的歡呼聲中,有七處桂州城牆上半部分塌裂了。最主要的是如此精準的打擊,讓守軍士氣幾乎降到了谷底。伍彥柔看見不少士兵甚至一些將官都一臉驚恐畏懼,有了退縮之意。
他想起邵州和永州守將投降一事,叫來四名心腹指揮使,讓各自帶百人前往四處城門以助守的名義監視城門守將。他已經現宋軍投石車不再射石彈,猜測宋軍石彈已經用完。雖然有七處城牆上半部分塌裂,但好在桂州城牆夠高,而他麾下人馬是宋軍兩三倍,守城各種器具又充分,只要穩住了這一會士氣低落期,今天就能夠守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