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方的條件是,只要遼國退兵可以每年給遼一些銀、絹,但不答應領土要求。談判在兩軍對峙中進行。最後終於按宋方的條件達成了協議,剩下的問題就是每年給遼銀絹的數量。曹利用臨行前請示宋真宗,真宗說:“必不得已,一百萬也可。”曹利用從真宗的行宮一出來就被一直守候在門外的寇準叫住。寇準叮嚀他說:“雖然有聖上的旨意,但你去交涉,答應所給銀絹不得超過三十萬。否則,你就不必再來見我,那時我要砍你的頭!”
寇準始終反對議和,主張乘勢出兵、收復失地。主戰派將領寧邊軍都部署楊之,以奪取幽燕數州。但由於真宗傾心於議和,致使妥協派氣焰囂張。他們攻擊寇準擁兵自重,甚至說他圖謀不軌。寇準在這班人的毀謗下,被迫放棄了主戰的主張。於是,在妥協派的策劃下,於同年十二月,宋遼雙方訂立了和約。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澶淵之盟”。
只是,葉塵記得寇準乃是華州下邽(今陝西渭南)人,與白居易、張仁願並稱渭南“三賢”。可他眼前這個剛剛起名為寇準的男孩則是他從揚州帶回來的。
“虎子應該不是那個寇準吧!畢竟籍貫對不上。只是年齡怎麼就如此吻合呢?”葉塵從學堂走出時,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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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九月下旬以後,關中、關西、河東,乃至京西等黃河中上游持續普降大雨,京西、河東一帶更是暴雨如注,連月不止,黃河水陡然上漲,終於決堤,只不過不是開封,而是在澶州一帶。
澶州一帶河堤雖然今年也有修建,但顯然力度並不大。滾滾滔滔的洪水,挾卷著一排排五六丈高的濁浪,以排山倒海、不可阻擋之勢,奔騰咆哮,一瀉千里,向東直流人鄆、濮二州的低窪沼澤地帶。水勢之大,竟然在十幾天的工夫,使平地汪成了一片煙波浩渺、橫無際涯的千里平湖————梁山泊。沿途州郡皆成水鄉澤國,禾稼漂沒,房屋坍塌,禽畜淹死,黎庶百姓四散奔命,啼飢號寒,死於洪水、飢餓和瘟疫者不計其數。
此次黃河洪災危害之大,影響之巨,舉國震驚。訊息傳到京師,趙匡胤大為震怒的同時,也是心中後怕不已。若不是葉塵提前說出黃河決堤之事,這兩個多月搶修開封境內河堤,恐怕此次決堤的就不是澶州一帶,而是天子腳下開封境內,而此時發生在澶州一帶的慘狀,恐怕就要出現在開封境內。京師動盪,必然引起天下動盪,後果不堪設想。
一想起此事,趙匡胤後背就冷汗直流,禁不住大呼天佑吾啊!
但趙匡胤依然還是很憤怒,兩個多月前他便讓政事堂已經給黃河周邊各州縣下了通文,全力組織人力加固加高河堤。可最後依然讓黃河決堤,釀成慘狀。
趙匡胤馬上令御史臺和政事堂的人前往澶州調查,結果查明:澶州官府汛前不積極組織人力加固堤防;汛期不及時報告險情,聽之任之;洪水氾濫後又束手無策,毫無救援措施。
澶州知州乃是趙匡胤的親舅舅杜審肇,但趙匡胤毫不客氣地將他罷免官職,放歸故里。而對分管汛防的澶州通制姚恕則鎖拿京師,讞勘定罪。
趙匡胤命宰相趙普、參知政事呂餘慶和薛居正,會同大理寺審讞此案。
這一日,崇政殿小朝會議事。議題說到有關對姚恕處置結果。
“官家!臣堅決主張將姚恕處以極刑。”趙普一臉肅然說道。
趙光義臉色微變,心中狠不得將趙普千刀萬剮。雖然早有預料趙普定會藉機給姚恕重罰,但卻沒想到趙普欲置姚恕於死地。還好這幾天有所準備。
御史中丞王悅風怨毒的看了一眼趙普的背影,出班說道:“官家!臣以為姚恕嚴重失職,但罪不至此,應判杖決流放。”
參知政事呂餘慶有些勉強的也出班說道:“官家!臣也以為姚恕罪不至死。”
不等趙匡胤說什麼,趙普神色陰冷的看了一眼王悅風和呂餘慶,滿腔憤怒地說道:“澶州成千上萬的民眾葬身魚腹,無數百姓無家可歸,皆姚恕瀆職之罪,不殺姚恕,何以平民憤,何以謝百姓?”
參知政事薛居正出班,說道:“臣認為趙相公所言有理,姚恕罪不可恕,該殺。”
緊接著十多名文官紛紛出列,表示支援趙普的意見。也有四五名文官表示姚恕罪不至死。
趙匡胤對此次澶州決堤之事非常震怒,要知道朝廷提前可是特意下了令文通知加修河堤的。所以,他此時心中也是偏向於趙普的意見。再加上眼前朝堂上大多官員主張處死姚恕,略一思索之後,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趙光義,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