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張謙臉上的儒雅微笑,溫文謙恭早已蕩然無存,一臉的難以置信。他很想說這首詩是陳青抄的,但一想自己先前所作之詩也是買別人的。最主要的是,眼前這首《秦淮夜泊》的水準實在是太高了點,這樣的詩有誰會拿出去賣?
陳峰和陳俊看了張謙一眼,臉上滿是出了一口惡氣的舒爽,但目光落回柳宗陽手中的紙箋上,再看向自家這位堂弟。燈火明滅間,二人眸光復雜難言…………
陳峰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一個多月前,舍弟陳青家中遭遇不幸,被宋國朝廷強佔吳越之後,家產被搶奪一空,我那二叔一家除青弟夫婦之外,全部被宋國朝廷害死。”
陳峰這句話一說,眾人再看向這首《秦淮夜泊》中最後一句詩————‘誰憐遠遊子,心旆正搖搖’時,卻是心中一震,更加覺得這首詩意境之深遠,還在他們剛才所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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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舫詩會的八船連舫分為一主七副,主舫大小是其它七個副舫的三倍,裡面的歌姬更漂亮,酒水瓜果吃食檔次更高,更精緻美味。最主要的是,坐在主舫裡面的人才是真正有文才或者身份尊貴之人。此時,主舫中的詩會也已經進入**。
音樂聲響起來,一張張的箋紙在眾人手上傳來傳去,歌女輕靈的嗓音在吟唱著今晚的優秀詩作。這裡的氣氛比之副舫中的詩會要相對嚴肅一些,因為重量級的人物也多,但各種各樣的表演仍舊能將氣氛烘托得活潑又不失古雅。
寬敞華美的舫廳之中,眾人擺開宴席,女人居於一邊、才子居於一邊,主人與一干有名氣地位的淵博宿老又是一邊,沒有搭建專門的舞臺,然而偶爾出現在中間空廳間的歌舞表演確實自然非常,令人印象深刻,能夠來到這次詩會的多是名聲頗盛的頭牌之類,顯然也為此花過不少的心思。
能夠坐在這裡面的年輕人是真正有些名氣的才子,這些才子若有佳作,多會直接起身與眾人品評,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幾首質量足夠好的詩詞出現,紙箋在眾人手上流傳觀看,如果那首詩真的好,或者有其它看法,便也會有人起身唸誦一番,與眾人討論,那些有名氣地位的淵博宿老自然也會做出點評。
柳家家主柳越澤身為主人,但卻只緊挨著主位,坐在一側,他的旁邊主位之上則是一位一身貴氣的老者。這位老者名叫劉瑾瑜,乃是南唐戶部侍郎,正四品官員。南唐官制與宋國不同,與前朝大唐相仿,由戶部掌管一國錢物稅收。而這位劉瑾瑜便是戶部的二把手,僅次於戶部尚書王進書。可謂是位高權重。
柳家雖然是商業世家,但卻與書香世家劉家世代交好,當代柳家家主柳越澤與劉瑾瑜更是交情深厚,親如兄弟。柳家舉辦詩會,常常會請來劉家才子來坐鎮,但今天竟然是劉瑾瑜親自在場,這種情況還是極為少見的。
劉瑾瑜是一位南唐少見的能臣,有訊息稱他雖然是戶部侍郎,但因為戶部尚書能力平平,戶部運轉實際上全靠劉瑾瑜主持,甚至有傳言劉瑾瑜早已將戶部尚書王進書架空,真正的掌控了南唐國的錢袋子戶部。
劉瑾瑜本人雖然執掌戶部,但在詩才和儒學方面的造詣不輸於任何一名翰林學士,即使是名揚天下的大才子,和他官位相同的吏部侍郎徐鉉他心中其實也甚為不服,在這主舫中的十幾名才子中也有兩三名受過他的教誨的,稱之為師,但劉瑾瑜這人一向嚴厲,眾人又都有些怕他,不過他今晚倒也沒有批評誰,其實今晚這柳舫詩會的質量,還是令他滿意的。
此時他正低調地跟柳家家主柳越澤在一旁談笑,其實時間到這裡,一般來說,真正的好詩詞就都已經出來了,此時兩人便在議論著這些。
“燕迷花底巷,鴉散柳陰橋。城下秦淮水,平平自落潮……劉公,主舫才子傅若金的這首《秦淮晚眺》真可謂是才華橫溢了,雖說文無第一,但照我看,今晚怕是這首詩要最出風頭了。”
“又是花底巷,又是柳陰橋,從細小實物著手,但卻給人以大氣之感,只令人思緒激盪,這詩有唐時遺風,傅若金的確是登入大家之列了,不過除了這首之外,另外幾首也很不錯的嘛!例如剛剛從第三個副舫中送來的這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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