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其中兩件。我力主抗宋,必欲血戰到底。就是養條看家狗,也只咬外人,而不咬自己的主子,何況作為人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若不是我主欲降,我陪主子前來開封,也不會苟且偷生至今日。若治抗宋之罪,實應由我與陳喬擔之,我主無罪!今日能得一死,做臣子之本分也。”
張泊侃侃道來,面不改色,大義凜然。宋廷滿朝文武,無不刮目相看,肅然起敬。旁邊已經成為宋臣的韓熙載臉上羞愧之色一閃而逝,徐鉉冷笑一聲,一臉坦然。
趙匡胤靜靜地聽他說完,突然“哈哈哈”放聲大笑。笑畢,滿臉怒容早已煙消雲散,對張泊說道:“卿大有膽量,真忠臣也。國破之時,尚勇於代主擔罪。人臣各為其主,朕不加罪於你。從今以後,你已是大宋臣子,望你能以事唐之節事朕,無改菅日之忠。趙匡胤當即宣旨,任命張泊為太子中允。”
趙匡胤一會兒雷霆霹靂,一會兒又和風麗日。張泊隨李煜來宋,自度必死無疑。無論如何都絕料不到,趙匡胤不僅不殺他,還封以高官。他懵懂了多時,忽然想到,我主李煜尚活在世上,而且已經封侯,我也不必太執拗了,這才慌忙跪地謝恩。從此以後,張泊一片赤膽忠心,都獻給了大宋朝廷。在原本歷史上,一年後,張泊官判刑部;到太宗趙光義時,已經官至給事中、參知政事,成了與寇準同列的一代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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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泊的事情處理完之後。身穿一襲黑紋燙金的蟒龍袍,兩支尺半的如玉帽翅,身材魁偉,步履從容的晉王兼開封府尹趙光義突然出班,向龍椅上趙光義說道:“陛下,臣弟有事啟奏。”
趙光義說道:“皇帝有何事?”
趙光義躬身說道:“為陛下治理好京師重地,是臣弟最大的願望。只是臣弟最近身體有恙,想辭開封府尹一職,修養身體,望陛下恩准。”
趙匡胤神色一凝,眉頭微蹙道:“皇弟,如今我大宋剛剛打下南唐,事務繁多,皇弟當這開封府尹,處理政務得心應手,正是需要…………”
趙光義舉笏長揖道:“陛下,臣弟的確身體不適,辭去開封府府尹心意已定,還望陛下恩准。”
趙光義表現得極為堅決,趙匡胤不禁目光閃動,沉吟不語。他的目光從這些們武大臣身上一一掠過,每看過一個人,目光便深邃了一分,只是他坐在高高的御座上,沒有人敢直視皇帝的容顏,沒有誰能看得到他意味深長的目光。
趙匡胤最後將目光轉首看向文班之首,那裡還站著薛居正、盧多遜、呂餘慶三位宰相,趙匡胤微笑著問道:“晉王主動辭去開封府尹位置,不知三位宰相意下如何?”
三人互視一眼,猶猶豫豫走上前道:“臣等…………認為,此事由陛下決定便可。”
趙匡胤聞言,眸中出現一抹失望之色,他突然發現如今這三位宰相比起趙普相差太遠。
趙匡胤沉默半響,說道:“既然晉王一心想要請辭開封府尹,那朕也不強留,便由趙光美權知開封府尹事,府衙佐貳輔佐,待晉王身體痊癒之後,再做計較。”
“臣弟遵旨。”趙光義欣然撩袍跪倒,行了一個隆重的大禮。
“陛下英明。”薛居正、盧多遜、呂餘慶三人異口同時躬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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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會一散,趙光義回到晉王府剛剛坐定,正準備讓人將聖堂四長老叫來商談大事,王鑫、任志亮、胡正一等心腹就匆匆跑來拜見,一見趙光義便驚慌道:“殿下,您竟然請辭去了開封府尹之職?”
趙光義呷了口茶,淡淡一笑:“慌張甚麼,本王經營開封府十餘載,換了誰來能馬上控制這裡?”
王鑫急道:“可是……一時不能不代表一世不能,陛下春秋正盛,若是有意更換府尹,新任開封尹便做個十年八載也未嘗不能,最主要的是陛下如今已經對殿下心生忌憚和猜忌,以屬下看來,這個時候就更不能辭去開封府尹之職…………”
趙光義微微一笑,泰然說道:“本王知陛下深矣,正因為陛下因前段時間本王將趙普趕出開封,而生出猜忌,所以本王才要以退為進,辭去這開封府尹之職。更何況本王藉由這個身份在開封紮下牢牢的根基,結交滿朝大臣。十多年功夫,能結交的已經結交下來了,結交不得的再坐下去也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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