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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 呂餘慶的機遇

只是人們每每提起這位年紀輕輕便已位極人臣,功高蓋世,封有王爵之位的江南第一才子時多是一臉崇拜和嚮往,有那出身不凡,素有才名之人偶爾也會心中嫉妒一番。但總體上葉塵如今的名聲在宋國已經一時無兩,無人能比。

若是在葉塵中毒之前,此種情況下,王悅風帶領的御史臺、參知政事呂餘慶等葉塵在朝堂上的仇敵定會在皇帝陛下面前告擁有葉塵不臣之心。但是,如今整個天下都知道葉塵已經快要死了,這個時候若是有人想對葉塵不利,那簡直就捅了馬蜂窩了,華夏衛府上下定會與其不死不休,更何況皇帝陛下也絕對不允許此事發生。

此外,在華夏衛府情報司有意輿論引導之下,將王超之事引發這場對葉塵刺殺的事情選擇性的傳出了一些,人們都已經認定兇手是彌勒教和南唐朝廷所為。因為彌勒教和南唐朝廷害怕祥符郡王,害怕祥符郡王帶兵收服南唐,所以才不擇手段,三番兩次的刺殺祥符郡王。

華夏衛府情報司進行這樣的輿論引導,卻是皇帝陛下的意思,自然是為了藉助葉塵在民間百姓、士子文人以及軍中威望,讓所有人都對攻伐南唐形成同仇敵愾的形勢,從而讓不管是各種戰前準備,還是戰時戰場拼殺和後勤調配都能夠事半功倍。總之,就是讓‘天時’、‘地利’、‘人和’三樣中的‘人和’達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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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蕩蕩的長江水,波翻浪卷,奔騰咆哮,晝夜不息地滾滾東流。水面上,舟楫往返,檣櫓穿梭,江風鼓滿了一面面白色的船帆,就像千軍萬馬中的無數面大纛,浮江而下,來去匆匆。

自宋國要攻伐南唐訊息傳開之後,便在採石磯附近浩瀚喧囂的江面上,有一艘船與這些運載貨物和乘坐遊客的航船大異其趣,這艘船是一葉扁舟,靜靜地在大江上漂盪著,若是不經意地看去,真像是顛簸在波峰浪谷間的一片樹葉。

這是一隻釣船,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垂釣者頭戴竹笠,手持釣竿,悠然自得地坐

在船頭垂釣。人們只見他時或將釣鉤甩出,又輕輕地提竿挽線,卻總不見他釣到一尾小魚。若有細心的人,還會發現,在他的船尾處,拴著一條細細的很難讓人察覺的細繩,從江的南岸駛到北岸,過一陣子,再從北岸駛往南岸。當然,這位年輕的垂釣者多是在江面上航船行駛的高峰過去以後,他才駕船垂釣,而且一直是在採石磯畔來來往往,其他地方很少涉足。他連續在這裡南來北往十幾天,便突然不見了。

開寶四年二月十五日,採石磯江畔這位神秘的釣翁,突然出現在大宋都城開封。只是如今的他已經卸掉了漁夫的打扮,頭戴幞巾,身穿布衫,手持一柄紙扇,儼然

一個儒雅倜儻的文人學士。

此人最初的計劃本來是想去求見名滿天下祥符郡王葉塵,但聽說葉塵中毒垂死,便改變目標,準備去求見宰相趙普或者晉王趙光義,只是他在一座酒樓上無意中聽見幾名士子暗中議論宰相和晉王不合,互相之間黨系之爭已經快要到了你死我活之地步。他細細思考之後,決定去見副相參知政事呂餘慶。

二月十七日,他徑直來到呂餘慶府上,要求面見呂餘慶,並胸有成竹地聲稱,自己有一個攻打南唐時可抵十萬大軍的成熟的計劃要當面稟報給副相大人。

聽他說話口氣甚大,而且極有把握,呂府門衛不敢怠慢,忙稟知呂餘慶。

呂餘慶得知此事,大感興趣,立即在便在家中見了他。

經詢問才得知,此人姓範名若水,是江南池州人士,南唐國落第舉子。

只是這範若水自幼聰穎好學,酷愛讀書,立志要科舉及第,振翮青雲。有一年他參加了南唐的科舉考試,文章和詩詞作得花團錦簇一般,自以為必中無疑,誰知發榜之時卻名落孫山。

他一時傻了眼,心中沮喪懊惱,一連幾天寢食無味,精神恍惚。他不相信,憑自

己的滿腹才學,競不能金榜題名,一定是科場舞弊,考官們從中做了手腳。

他不甘心就此沉淪,碌碌無為地終此一生。他決定上書朝廷,向皇上傾吐自己對治國安民、經邦濟世的見解和看法。他認為,既然科舉場上有舞弊行為,自己沒有錢也不屑於去賄賂那些考官,那麼走科考之路,就是考到兩鬢飛霜,也仍是沒有出路。這封上書,該是自己踏上仕途、躋身富貴的階梯和敲門磚。他又知道,國主李煜乃當代詩詞大家,精於文辭。因此,這封上書他頗下了一番工夫,述事說理,務求精當;遣詞造句,盡力華美,真個是字斟句酌,罄心竭慮。他要讓這封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