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無不精神一振,深感葉塵言之有理,畢竟防賊一日、三日甚至一個月可以,但防賊千日總有疏忽的時候。然而,若是將這些如虎狼一般的賊人徹底擊潰,甚至斬殺一空那自然是一勞永逸之法。
葉塵眼見眾人思想已經統一,這才接著說道:“所以,這一年來,我讓華夏衛府西府探子以皮貨、茶馬生意為餌,行遍西北隔壁、草原、大漠,繪製一副地圖藏於鞍下帶回來,今日剛好用到。”
“諸位,眼前便是百年難遇的一次徹底將党項人擊潰的大好機會。若是平日,動以大軍與黨項全面開戰,自然要報於開封,經由陛下和樞密院同意之後才能調兵遣將,若是這樣眼前時機已失。但我離開封時,陛下給了我全權處理西北軍事便利之權,而眼前時機卻是不等人,所以從十里堡離開時,我已經留下了密令,命慶州三萬邊軍和府州、麟州大軍攻打夏州。”
包括從十里堡一路過來的鄧崇軒在內,魏慶源和顧蒙三人都是首次聽到這件事,不由神色一肅,這才明白,欽差大人卻是謀定而後動,並不是簡單草率的帶他們去党項人的地盤與人拼命。
想到這裡,魏慶源心中不由一動,隱隱猜到了欽差大人想做的事情,猶豫了一下,說道:“大人,此次剿滅党項人的大事都需要您來決定。沒有您坐鎮後方統領夏州與橫山戰局,中間若是有什麼差錯,恐怕慶州幾位將軍恐不敢擅自決斷,所在末將以為,大人萬金之軀還是不要以身犯險好。”
葉塵擺手道:“夏州那邊不用擔心,我密令裡面已經交待清楚。關鍵還是橫山裡面党項人的老巢。當然,以我們這點人不管是面對夏州李光睿的五萬鐵騎,還是對付党項七部數萬大軍,都是力有不逮,但是如今橫山之中要拼個你死我活的是夏州李光睿和党項七部彼此,而不是我們與他們任何一方。所以,我們要做的是,給他們雙方營造一個最大程度消耗雙方人馬的作戰環境。因為夏州李光睿已經佔了先手,且是有備而來,党項七部定是要落下風。所以,我們要做一些事情,幫助党項七部儘可能殺傷夏州李光睿的鐵騎,比如我已經派了探子,他們會在適當的時候,以適當的方式,給党項七部提供一些尋常探子都打探不到的情報。從而讓党項七部在一些時候能夠佔得先機。如此一來,即使最終夏州李光睿能夠獲勝,吞併了党項七部,但他們傷亡定是不小,最主要的是在我們的幫助下,党項七部會將李光睿在橫山多拖一些時日。讓我們的大宋將夏州攻克。到那個時候,我們再根據情況,想辦法大敗李光睿,徹底讓党項人成為歷史。”
說到這裡,葉塵看了幾人略顯激動的神色,說道:“當然,這是我們整體計劃和目標,要想最終達到這個目標,中間還需要我們做很多的事情。”
眾人豎起耳朵側耳仔細傾聽,葉塵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據我所知,党項七部今年遭遇暴雪,再加上這兩天在十里堡的損失,七部加起來能戰之精兵最多隻有四萬。且各部為軍,面對李光睿五萬鐵騎被各個擊破,只是遲早的事情。党項七部流徒而居,沒有城池,本來就算知道他們的營寨空虛也無法在茫茫草原大漠上找到他們的位置,若是在以往不瞭解敵情敵勢,我們三千精騎貿然出兵深入橫山,猶如盲人瞎馬,而今則不然,現在有了我華夏衛府探子準確情報和眼前詳盡地圖,三千騎兵人數不多,事先劃定一條行軍路線,在茫茫草原戈壁灘上卻是能夠避開党項大軍。”
魏慶源倒吸一口冷氣,動容道:“大人準備率領我們孤軍深入敵後作戰?”
葉塵頜首道:“党項人作戰向來是以戰養戰,隨身帶糧草極少,一般只夠三天所用。我們三千騎兵都是輕騎,完全以破壞為目的,因為能夠提前探知夏州李光睿的行軍所在,我們三千人馬卻是可以在夏州李光睿之前,將草原上小部落的補給全部先行搶到手或者破壞,讓夏州李光睿得不到支援和供給,並且我們也算是以戰養戰。此外,我們還可以將党項人衣服搶過來,喬裝改扮成党項人,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夠掩人耳目。”
“不過,党項人驍勇善戰,但是他們散落在橫山腳下草原上大部分小部落卻根本沒有多少戰力,我的命令是儘量少殺那些老弱婦孺,他們活著就是我們的‘盟友’,是党項大軍的負擔,但是我們一定要全力破壞他們的一切。”
“党項人每年一到九月、十月份,就開始割蓄大量草料如山般堆積起來,冬季就以草料養牛羊。以牛羊養人口,我的意思是吃掉他們的牛羊,燒光他們的草料,象蝗蟲一般捲過他們的草原。讓党項雙方都儘可能餓著肚子去拼殺,到最後即使勝的一方也必然是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