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埋伏!”那些以為僥倖逃出了生天的宋兵就像一群困獸,眼中冒出了瘋狂的光芒。
“衝過去,衝過去!”一名營指揮使臨時接掌了指揮權,拔出腰刀大吼道。但是右面是山,左面是一條土溝,往後去…………是如蟻一般輟來的党項人,無處可逃,唯有上前殺開一條血路。
“殺!殺!殺!”走投無路的宋兵在那名營指揮使的率領下,就像一群瘋狂的狼,嗷嗷地叫著,拼命地抽著馬股向嶺上全力衝刺。這麼近的距離,那些弓手只來得及射三箭,豁出大多數人的性命去,總有一個兩個能衝過去,剛才名叫李冬軍的軍都虞候能夠想到這些党項人突然發瘋出動大軍與葉塵有關,這名營指揮使同樣也想到了這一點,只要十里堡能得個信兒,他們就沒有白死。
箭矢如雨,耳畔盡是羽箭破空的嗖嗖聲,不時有人中箭落馬,卻沒人有空去看他們一眼,也沒有人提韁繞開,倖存者眼中只有嶺上那一排弓手,那是一群死神,只有沖垮了他們才有生路,只要能衝過去,只能衝過去!
近了,更近了,還有一箭之地。已有人獰笑著握緊彎刀,雙足緊緊踏住馬鐙,屁股微微離開馬背,做發了劈殺的準備。只要讓他們靠近了,那些弓手就成了任其宰割的綿羊,憑著胯下的快馬、手中的利刃,他們就能趟開一條血路。
可是就在這時,右面山坡上的白樺林中突然湧出來又一支党項騎兵,只是一息的功夫,剛剛自密林中鑽出來的這支騎兵就在向前的行進當中自覺地排成了鍥形並加快了速度,最先帶頭的那名党項頭領拔出刀來,狠狠向前一劈,無數的戰士立即用地道的党項語厲聲喝道:“殺!”
鍥形的馬陣向一隻巨大的箭簇,向那支僅剩下百餘人的隊伍攔腰截去,兩股洪流碰撞到一起,宋兵的衝鋒隊形立即被截為兩段,鍥形的攻擊陣形立即一分為二,分別向兩側延伸包抄下去,片刻間就變成了兩隻蝴蝶翅膀的形狀,用蝴蝶陣絞殺著被困在中間的那些撲火飛蛾。
這是一面倒的屠殺,當那名党項頭領帶著大隊人馬裹挾著一天的灰塵撲到眼前時,這支僥倖逃出來的隊伍已被党項人全部絞殺。緊接著這隻党項騎兵一刻不停,縱馬馳過遍野的屍體直上高坡,勒馬駐足,眺望遠山,用馬鞭向前一指,便又向十里堡方向飛奔而去。
十多里外,依一條小河而建的八里堡已變成一片廢墟,橫屍遍野,血腥沖天。同一時間,八里堡西邊五十里處,也就是炎帝谷西南方向二十里外另一外名叫石坪寨的軍寨也經歷了類似的遭遇。
在聖堂提前安排的高手內應之下,党項騎兵留下的五千騎兵兵分兩路,在短短時間內便連破兩處軍寨,石坪寨依山而建,烽火臺建在高高的山巔上,此時從烽火臺上看去,俯瞰著半山腰的堡寨,石坪寨中輜重盡被焚棄,守軍被擠壓在一處懸崖處,竭力抵抗著,不斷有人墜落涯澗,死屍堆積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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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華夏衛府西府司使黃樓平派在附近的探子得知党項大軍大肆入境的訊息之後,向十里堡方向急奔而去,但他們在路上同樣遇到了阻攔。阻攔他們的自然是聖堂提前安排在附近的人。
若是此時有人能夠從十里堡高空向地面上俯瞰,便會發現以十里堡為中心,朝向党項七部所在橫山方向百里範圍內,有著數十支身穿宋軍服飾的騎兵小隊。在四處巡邏,將一切前往十里堡的信使和人員全部攔截下來,並直接斬殺。
華夏衛府西府從八里坡和石坪寨方向向十里堡而去的六名探子無一人倖免被攔截下來,並且經過一番追逐廝殺之後全部被斬殺。
但天上那個黑影,那隻葉塵這幾天交給黃樓平由其使用的海東青一直在高空之中,給離開十里堡一路向西北方向石坪寨而去黃樓平帶來的一些訊息。
黃樓平大驚之下,便率人一路調轉馬頭向回狂奔,一支兩百人的隊伍風馳電掣一般,須臾不做停留,草原、曠野、荒坡、山嶺,每一個地方都只留下他們匆匆而過的身影。
黃樓平的部下,每一個人的馬術無疑都非常出色,駿馬狂奔,一步一‘打浪’,起落的姿勢流暢自然,速度已經達到了極致。
然而已經遲了,因為就在他的屁股後面,四五里的地方党項七部騎兵最快的拓跋氏已經緊跟而來,速度卻一點都不比黃樓平的慢。可惜黃樓平和海東青交流起來不如葉塵那般容易,否則他大可讓海東青去報信。
“竟然不是夏州李光睿有異動,而是党項另外七部派出了大軍,並且看方向直奔總司使大人所在而去。還有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