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都像是看傻逼一樣看著他。吼兩句倒是容易,想在天子面前掙個好印象,也不是這麼做的。
所以呂餘慶很是嫌惡的瞥了一眼,說道:“調兵遣將,膺懲祥符,這是我大宋必做之事,可當務之急,乃是北方契丹,而非西北葉塵。”
“真定符與京城相距千里之遙。京中接到戰報,就已經過去了三四天。如今真定府那邊是個什麼情況,我們一概不知。不過,有李繼勳帶領十萬北方大營精兵守護國門,當不會有事。”
薛居正反駁著呂餘慶。又向趙德昭道:“陛下。西北周宏成和高懷德思事不周,計劃不慎,方致今日西北之敗和契丹鐵騎南下。臣請陛下將二人重責,以儆效尤。”
呂餘慶厲聲說道:“葉塵慾壑難填,王師不至,葉塵絕不會收手。王師越遲攻入祥府國,葉塵實力越強。所以,高懷德和周宏成一心為國事,雖然戰局不利,但不可重罰,否則當會寒了天下官員的心。”
聽聽,一下子就轉回到爭論這是誰的責任上去了!
趙德昭聽得心中發恨,直咬著牙。
“陛下,事已至此,還是儘早派出金牌急腳,讓党進撤兵為好。”曹彬站了出來,在趙德昭憤怒爆發之前,說出了他的意見。這其實是他與趙普剛才進宮之前商定後的意見。
不等趙德昭有所反應,趙普上前一步,緊接著說道:“臣得到訊息,葉塵的皇后是遼國皓月公主,如今遼國出爾反爾,反咬我們一口,很有可能在背後與祥符國已經結盟,我們大宋雖然國力強大,大軍強悍,但是也不宜與兩國同時開戰。”
曹彬、趙普兩人一搭一唱,一看就知道他們私下裡已經有了默契。
趙普的發言很平靜,但趙德昭聽到之後,心臟便一陣陣的抽緊。
他覺得兩人說得有理,這個時候應該讓党進撤軍,但是他又不甘心在文武百官面前就這樣聽從趙普的意見,
只是先帝好不容易打下大好江山,到自己手中,不到一年時間,他的天下,竟然變成了如此動盪?即使再不想聽從趙普之言,最終党進還是要退兵的。不過,晚退一天也是可以的。
這樣想著,趙德昭說道:“諸位愛卿都言之有理,朕結合諸位愛卿之言,認為再多給党進一天時間,說不定西北戰局有變。等明日若是還沒有好訊息傳來,便發急腳金牌,讓他撤軍。”
…………
…………
夏州。
自戰爭開始以來,特別是皇帝陛下親臨前線之後,留守在夏州祥符國的幾位重臣壓力便很大,特別是左相馬文韜和右相韓熙載要總領全國政事,兩人總擔心在這個時候國內後方出一些事情,影響前線戰事。所以,他們日理萬機、事無鉅細、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同時,身上的壓力可謂是重如泰山。
除二位宰相之外,最忙碌,壓力最大的還有兩人————戶部尚書賈憲和軍樞部裝備部喻文。他們二人前者要負責籌集糧草,後者要負責前線武器、器械。
當然,忙碌的不止是他們,可以說祥符國朝廷上下所有部門府衙在這些天都全力運轉。比如,農部尚書張泊這些天忙著要組織人手開墾黃河流域的耕地、水田,還要整體水利,籌集糧種,關注全國農事等等。
祥符國中書省府衙因為有左右二相的原因,分為左府和右府。這些天韓熙載和馬文韜吃住都在府衙,以方便辦公,處理政事。
此時張泊正在右府中給韓熙載彙報農事。
“…………目前黃河流域預計七百多萬畝良田,因為人手緊缺,才開墾出兩百多萬畝,並且為了能夠讓剛開墾出的良田趕上今年耕種,在開墾出良田的同時便先將用於灌溉的引水渠修好,所以…………”
不等張泊將話說完,一臉疲憊的韓熙載便擺手將其打斷,說道:“張大人不用細說,這些事情你們農部自己處理好就行,等戰事結束之後,再遞交一個總的結果交於本官和陛下就是。”
同樣看起來精神不振的張泊點頭稱是,看了一眼韓熙載欲言又止,雙眸中滿是掙扎和痛苦。韓熙載此時已經低下頭開始忙別的工作,沒有注意到張泊的異常。
張泊離開中書省府衙,一路向家中走去。祥符國四品以上大員的府衙統一在夏州西面,緊挨著皇宮所修建。張泊的府邸自然也在此處。他一路走到家門口,減緩了腳步,似乎回家也並不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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