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鄧崇軒身上披著軍團長以上將領才有資格穿的精鋼百鍊盔甲,登高站在一輛戰車上,抿著嘴,目不轉睛的觀察著對面的形勢。
寇準聽人說過,這種精鋼百鍊盔甲可不只是身份的象徵,是由裝備部最優秀的兩名大匠純手工打造而成,每具精鋼盔甲都需要兩個人帶領十數名工匠,耗費半個月時間才能打造而出,尋常人以尋常刀劍砍在上面也只是堪堪留個痕跡而已。而最難得可貴的是這種盔甲重量比尋常鎖子甲還要輕上一些。寇準不知道的是,這種盔甲在夏京城黑市上有人已經出價萬兩銀子求一具。
鄧崇軒拿著望遠鏡仔細看著整個吐蕃騎兵陣營,他希望從吐蕃騎兵的大陣中,尋找一個破綻,但是寇準從他的神色中,看得出他並沒有成功。
“既然如此,那就殺吧!”冷不防,鄧崇軒嘴裡惡狠狠的吐出這五個字來,“傳令主攻吐蕃狗的正面!撕開直娘賊的!”既然敵軍沒有任何一處露出破綻,那自然是要衝擊正面。
他的話音一落,寇準便見幾面大旗向前點了幾下,戰鼓聲、號角聲,突然之間一齊響起,他的耳中響徹著震耳欲聾的“咚咚咚咚………”“嗚嗚嗚嗚………”的聲音,緊接著,雷鳴一般的聲音從腳下的大地傳來,彷彿地面都在搖晃。
“殺!”“殺!”“殺!”朱雀軍團的前軍齊齊喊了三聲,然後如同一條條巨蟒一般,衝向吐蕃軍。一瞬間,寇準屏住了呼吸。
他看見有數百吐蕃騎兵喊著亂糟糟的殺聲也迎了上來,距離百步時,便引弓射向朱雀軍團前鋒,只是他們的弓箭射到衝在最前面的重騎兵的身上,便如同稻草杆一樣,紛紛落了下來,那些吐蕃騎兵不甘心的射了幾輪箭,眼見著朱雀軍團重騎兵就要到身前,知道他們不能抵擋,便朝著兩邊逃了開去。
他們身後,另一隊揮舞著狼牙棒、鐵錘的吐蕃騎兵衝了上來,顯然這是他們準備抵擋重騎兵的手段。但是,他們顯然低估了祥符國重騎兵盔甲的堅固和鋼槍的鋒利,以及揮刺出鋼槍的速度。這些吐蕃騎兵雖然都很勇敢,但是在他們的兵器碰到朱雀軍團重騎兵之前,重騎兵手中平持的長鋼槍,已經刺穿了他們的胸膛,或者將他們帶落馬下,以及撞翻地上,然後被跟在後面的朱雀軍團輕騎兵輕鬆的用長槍扎穿他們的身體,或者乾脆被疾馳的戰馬踩成了肉泥。
鄧崇軒的戰術,看起來目前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衝鋒中的朱雀軍團,如同一把鋒利的斧子,從吐蕃軍大陣的正面砍了進去,正面的吐蕃騎兵在這種猛烈的攻擊下,開始動搖,雖不能說是如同受驚的獸群一般,亂成一團的向後面、兩邊逃竄,但他們的確是在不停的後退,更象是退潮的海水,向著後方、兩翼散退,眼見著這把斧子就能將吐蕃大軍的大陣硬生生的劈成兩半。
寇準不由得長鬆了口氣,一旦撕裂吐蕃大軍的陣形,讓吐蕃大軍內部發生混亂,這場戰鬥的勝負,就基本上定下來了————以重騎兵為先鋒的騎兵衝鋒果然厲害。
寇準這時才騰出工夫來,轉頭去看鄧崇軒,但鄧崇軒的表情卻讓他怔住了。他看見鄧崇軒眉頭緊鎖,神色反而比剛才嚴峻了很多。
此時,在吐蕃騎兵大陣的後面約兩裡左右,大約有兩千騎吐蕃騎兵列成一個方陣,靜靜的站立著。在這兩千吐蕃騎兵的後面,在幾百名精銳騎兵的保護下,格旺多傑與曹瑋站在一輛四匹馬拉的戰車上,正目不轉眼的觀察著兩裡之外的戰局。但他們的周圍,並沒有任何旗幟。
“我大宋宋衛府早已經打探清楚,祥符國九大軍團,每個軍團中都有一個重騎兵營。”曹瑋笑著搖頭,“只是用重騎兵衝亂對方的陣形太中規中矩了,我要是鄧崇軒,就用這些重騎兵從兩翼進攻,只要沖垮對方的兩翼,就能對中軍形成壓迫圍攻之勢。”
“妙策!”格旺多傑看了曹瑋一眼,不由得由衷的讚道:“曹公子所言,只怕是前人所未曾想過的。這也怪不得那鄧崇軒。”
“然這正面衝鋒之策,幾百年前古人便用過的戰例之中,便有法子可破了。”曹瑋笑道:“不管鄧崇軒以重騎與輕騎配合如何衝鋒,我們只要避其鋒芒,無論他朱雀軍團是多麼訓練有素的部隊,只要是騎兵,戰馬便會有快有慢,衝鋒之後,陣形都免不了會散亂,跑得越遠,陣形越亂,快馬會衝到前面,慢馬會落到後面,我們只要誘敵深入,待其前後脫節,反戈一擊,以優勢兵力包圍殲滅跑在最前面的,再將較後之部隊各個擊破,這萬餘朱雀軍團很快便會崩潰。”
格旺多傑一臉欣喜,說道:“曹公子不愧是大宋軍中年輕一代第一人,以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