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見到葉思語就撲了過去,玩累了就窩在她懷裡睡著了。
葉思廉對紀北琛向來沒有什麼好感,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他忿忿不平地說:“我看這事就是紀北琛搗的鬼,你跟他鬧翻了,他就不給你好日子過。”
低頭看著女兒的小臉,葉思語內心平靜無瀾,沒有憤怒,也沒有怨恨。她知道有這種揣測的,不止他一個,就連何航恐怕也是這樣想的,不過他沒有說出口罷了。
紀北琛向來說到做到,在她出事以後,他就一直袖手旁觀,連電話也沒撥來半通。葉思語不感到詫異,其實他們本該如此,他不是她是誰,沒有責任與義務為自己處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而現在,一切都回到了正軌,她選擇了走這條路,要經歷什麼、承受什麼,她都認了。
然而葉思廉無法像她那麼淡定,他越說越是覺得生氣,差點就把手裡的水杯給摔了。
葉思語連忙把妞妞抱走,免得她被吵醒。從臥室裡出來,她一邊安撫自家堂哥的情緒,一邊奪下他手裡的杯子:“事情已經發生,你罵他也無補於事啊,算了算了……”
見不得堂妹被這樣欺負,葉思廉怎麼也冷靜不下來,葉思語在旁聽著,低著頭不說話。
就在葉思廉罵得最起勁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他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露出了戒備的神色,葉思廉示意她坐著,低聲說:“我去看看。”
在門眼看清來人,葉思廉便將防盜門開啟,他堵在門邊,似乎沒有讓對方進來的意思:“你來這裡做什麼?”
葉思語看不見門外的人,但堂哥的語氣讓她猜到了幾分。她也走了過去,隨後就聽見紀北琛的聲音:“讓開。”
這公寓雖是一梯一戶的,但走廊有監控,葉思語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於是扯了扯葉思廉的衣服:“讓他進來吧。”
紀北琛眼尾也不掃他一下,只對葉思語說:“聽說妞妞在你這裡,你現在無暇自顧,我帶她回大宅躲躲風頭。”
葉思廉被他那目中無人的態度惹得火冒三丈,他一面心疼葉思語這些年所遭受的委屈,一面更加確信這男人就是害她陷入這場選角風波的罪魁禍首。血氣瞬間冒到腦門,他不僅沒讓路,還握起拳就朝紀北琛的臉揮過去。
雖然紀北琛反應極快,但最終不敵葉思廉那拳頭的速度,捱了這麼一記,他立即反攻,反手還了葉思廉一拳。
這兩個男人突然拳腳相向,葉思語嚇得臉色都變了,她想分開他們,但又束手無策,只能站在旁邊說:“不要打了!要是把妞妞吵醒了,我怎麼跟孩子解釋!”
聽她提及女兒,紀北琛稍稍分了神,就在這麼半秒間,葉思廉一拳打在他的嘴角上。
葉思語奔過去擋在他們中間,同時摁住堂兄的手:“別打了。”
葉思廉仍未解氣,若非她擋在前頭,他肯定不會那麼容易罷手。他怒視著紀北琛,咬牙切齒地說:“你害得葉子未婚先孕,害她辛苦地做了幾年未婚媽媽,現在居然要搶她的孩子,還耍手段毀掉她的事業,你算什麼男人!”
紀北琛的臉紅了一塊,嘴角破了皮,原本整齊的衣衫也變得歪扭,雖有些許狼狽,但其氣焰絲毫不減。他看向葉思語,眼睛危險地眯了一下:“你認定是我做的?”
他沒有指明,但葉思語知道他所指的正是這些天發生的一切。其實她的情緒已經被葉思廉那幾句話牽動,想到他那晚冷漠地告知自己,要把妞妞送到國外,她就感到格外心淡。她沒有回答,只對他說:“這就是你等著看的好下場吧?你現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紀北琛已經讀懂了她的答案,他冷笑一聲:“我都沒有質問你跟那個姓江的老頭有沒有上過床,你竟然反過來懷疑我是這件事的幕後黑手?”
這話再一次激怒葉思廉,葉思語及時阻止了他正要揮出去的拳頭,並將他推進屋裡。拳腳無眼,他不想傷到葉思語,於是對著門外的紀北琛說:“你要是再敢來,我見你一回揍你一回!”
說完,他便將門關上,將紀北琛徹底阻隔在外。
經過這番鬧騰,葉思語更是身心疲倦。她倚著門板坐下,將臉埋在膝蓋裡,久久不願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