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要開車回家嗎,有什麼不對勁?”我問。
“別說話,接著看。”秦寧眉頭深鎖,說完又取出一根菸點燃,深吸了一口。
我再一次目視螢幕,只見這時鏡頭的方向竟在迅速轉變,它不再盯著駕駛座上的秦寧,而是轉向了擋風玻璃。
刺目的車燈照射下,眼前是一條無人的公路。突然間,畫面一下子動盪起來,一個白色的身影忽從畫面上掠了過去!
“前面那是什麼?”我忍不住地叫道。
秦寧擰滅剛剛點燃的煙,纖長的手指將滑鼠放在了進度條上,往回拉,接著把畫面定格——這一次我看清了,那是一個人,一個女人!
在秦寧的雪弗蘭飛駛而過的一瞬間,有一個女人從馬路中間橫穿而出。短到不足一秒的時間,她便從擋風玻璃上滑了下去,竟是被輾進了車輪!
“你撞了人?”這句話,我說得很小聲,除了我與秦寧,沒有第三個人聽見。
沒有答我的話,秦寧再次按向了“播放鍵”。畫面上,她的雪弗蘭動盪著停下了。那個詭異的攝像頭如同是一雙由大腦操控的眼睛,居然又慢慢地將攝影範圍返回到了駕駛座!
短片內的秦寧在喘息著,她受驚了。剛才那驚險的一幕,無論是誰都無法安心開車。返光鏡上,秦寧看到了車後那個倒下的女人,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敢肯定,先前的女人在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後,必定是捲入了車輪。秦寧素來開車不慢,剛才畫面一瞬間的顫動,一定是車輪輾過傷者的身體引發的震盪所致!
這個女人應該必死無疑了吧。
看得出,坐在我身邊的秦寧和短片中的她一樣驚慌。車內,她深吸了一口氣,準備下車察看那名女子,但下一刻,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倒在車後的女人居然直直地站了起來!穿著一身白衣的她,低垂著腦袋,頭髮散亂,正緩緩地向秦寧的車走來!
經歷了那種撞擊,怎麼會還有人活著?
望著那女人走來時的僵硬動作,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我頓時倒抽一口涼氣,腦中的第一反應就是——詐屍!
顯然,當時的秦寧與我一樣驚慌,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一幕可怕地發生著。就在那個詭異的白衣女子即將抓住她的車尾時,秦寧終於反應過來,猛踩油門,將她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影片結束,我的呼吸卻已急促,問道:“那個傷者怎麼樣了?你事後有沒有去那條路打聽過?”
像是不願把這個可怕的檔案留在電腦內,秦寧直接將它拖進回收站,清空後,說道:“我第二天去向那條路的交警打聽過,前一天晚上,由於大霧,發生了十幾起事故。我又去了附近的醫院,並沒有找到情況相似的女人。”
不知不覺間,我的後背已經汗溼起來。不可否認,秦寧的這段經歷確實驚心動魄。而最讓我不明白的是,這一切是怎麼記錄下來的。
“很奇怪是不是?”秦寧的眼神突然深邃起來,她接著道:“我檢查過我的車子了,在車頂上被人安了一枚針孔攝像頭。”
僅僅一枚的數量,是不足以攝製這麼多方位的畫面的。何況短片中鏡頭的切換,如此自然,像是有人遠端操控著它那樣,完全不似普通探頭可以辦到。
但對於這些細節,秦寧似乎並沒有顧慮到。她給了我一個眼色,像是在說她已大致猜到了是誰做了這一切。
朝著秦寧視線望去,我看到了不遠處尹清樹的辦公間。尹清樹是《申報》娛樂部的組長,此刻,正逢他從內走出。與普通的記者形像大相徑庭,尹清樹染了一頭金髮,出入編輯部也不從穿職業裝,形像完全與娛樂圈掛勾。
不可否認,尹清樹確實是整個《申報》內,比較愛傳人是非的一個人。就連所有人都不願提起的宋佳琳之死,我也是從他那裡才得知了一些眉目。但僅憑他性格上的缺點,並不能斷定就是他裝的針孔攝像機。
我拍拍秦寧的肩,勸道:“不要太在意,那個傷者可能沒事已經自行回家了。至於攝像頭,沒有證據的話,我們也不能隨便說是尹清樹做的。”
“車子把整個人都輾過去,會有生還的可能嗎?”秦寧冷冷一句,擊碎了我的勸辭,她又道:“普通人根本沒有針孔攝像頭這樣的裝置,只有專業娛記者做得到。一定是尹清樹,一定是他想要偷拍我的隱私!”
秦寧肯定的語氣令我微感震驚,我說道:“秦寧,撞人的事,你必須負起責任。如果真的是勒索的話,對方一定還會發信給你。到時你也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