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的劍直直地刺過來,柳子墨卻突然疲憊地不願去擋,他閉上眼睛,好象死亡便是他永遠的天堂。然而那柄劍停止在他的脖前一分,被割裂的捲髮輕飄飄的飛去,如午夜的熒火飛散。
展鴻明望著他的眼睛,呆呆的佇立。他驚詫自己為什麼要停下來,可是他停了下來,不知是手違背了心,還是心控制了手。
柳子墨覺得自己在冷笑,可是表情投射出來卻說不清是笑還是哭,‘為什麼我會遇上你,愛上你?’他說完這句話,脖子向前進了一分,狠狠的迎上了劍鋒。愛這個字註定我今生只能跟你說一次,在生命結束之前唯一的一次。
閉眼求死卻未得果,那劍鋒在展鴻明及時的撤回下,只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紅痕。
‘你愛我?你說你愛我?’展鴻明的腦海回憶起那個月熒星美的日子,他吻上他的唇,卻在第二天傷透了他的心。
原來是我錯了,原來你的罪有我的一半,甚至一大半。展鴻明收起了劍,返身抱起柳子墨,‘讓我給你治傷,你不能死。因為我們都要贖罪,為了我們的愛贖罪。’“
聽完了第一世的結局,陳松蔭興趣更大了,忙問:“那第二世呢?”
於佑澤拿起第二世的羊皮,繼續說:“當李商站在六扇門的大門前,他的心被一種無法抑制的狂跳和亢奮所控制。他活過來了,從死中活了過來。全憑一個信念支撐,頑強地走到這裡,來實現他的五年之約。
手剛做出敲門的動作,還沒有出響,巨大的木門吱呀一聲開啟,凌飛站在門內,依舊白衣,依舊奪目的俊朗,他看著李商,靜靜的,不象他的安靜。
‘凌飛。’李商終於呼喚出那個名字,隨即看到凌飛眼角有淚閃動,他飛身抱住李商,緊緊的,讓李商充滿了幸福的窒息。
‘李商,李商,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陳松蔭笑了,“他們也在一起了,那陸逸和卓易痕呢?”
於佑澤微笑道:“當然也在一起了。聽著:陸逸從昏迷中醒過來,身在一個乾淨的草屋裡。他撐起身子慢慢捱到門口,看見的是一片翠綠的森林,嗅到的是撲鼻而來清新而溼潤的空氣。
卓易痕在屋外劈柴,看到他,驚喜的笑:“陸逸,你醒了。”
陸逸點點頭,他的視野裡只能看到綠色和林木間閃耀的陽光,可他的心卻彷彿能進入密林深處,觸到那冰涼歡快的泉水,聽到鳥兒唱歌的鳴啼。
陸逸笑了,這雖然不是他出生長大的樹林,但他知道,這裡一樣是個天堂,沒有愛恨情仇的,他和卓一航的天堂。“
“這一世象入了桃花源,心遠地自偏。”陳松蔭聽著聽著就聯想起了這句詩,把它說給了於佑澤聽。
於佑澤品味了一下說:“有點意思。”
“嗯,繼續,該第四世了。”陳松蔭的手指攏過於佑澤的發,聽著他繼續講述著改編的故事。
“鋪天蓋地的潮水湧了進來,淹沒了兩個相擁相吻的人,呼嘯的聲音穿越了山洞,繼續向遠方貫穿而去。
沈煥風和霍南星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因為親吻共享著那顆避水的丹丸,在壓抑的人沒有思想的水流中閉上了眼睛。
潮水過後,一片寂靜,在潮溼的洞壁中,他們慢慢甦醒過來,第一個感覺就是對方還在身邊,原來,我們還活著。沈煥風笑起來,他渾身溼漉漉的,身下的霍南星也是,可,誰管那些,他只知道:南星,我愛你,真好。“
陳松蔭啊了一聲,佩服道:“半顆都能被你想到,果然是高人。”他不懷好意的打趣:“我們倆也試試加珠子?”
於佑澤板了臉,伸手一指,“朱古力豆,要含多少都行。”
撲哧一笑,陳松蔭輕點羊皮,“繼續,繼續,我心癢著呢。”
於佑澤又用琅琅的聲音勾畫起來:“楚雲笑起來,‘我,已經不是紅花會的人。’
張叔桓從心底裡冒出驚喜,‘我也不想再做官了。’他看著楚雲的臉,急促的問:“楚雲,我們能在一起嗎?不去管什麼世俗,不去管什麼壁壘,統統不要。‘
楚雲黑水晶般的眼球閃著光,他笑著握上張叔桓的手,在漫天血樣楓葉的深秋裡,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就象我們擁抱在一起的樣子?”陳松蔭聽完緊了緊懷抱。
“是吧。”於佑澤點頭,他揚揚手中僅剩的羊皮說,“還有最後一世。”
“1950年,倫敦潮溼陰鬱的細雨中,趙鴻飛抱著幾根長麵包,疾步走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