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長歌已睡得死沉,解臨雅剛才所說的話她一句都未聽見。
解臨雅收起眼底的悲傷,靜靜地望著她沉沉睡去的容顏。
許是因為靈力用盡的問題,在睡夢中,她的柳眉緊緊擰成一團,額頭有薄汗冒出,沉重的呼吸可見靈力用盡讓她有多難受。
解臨雅掀開錦被,脫下長靴,鑽進被窩裡將她小小的身子攬在懷中,暗渡了靈力給她償。
有了靈力,鳳長歌的面色漸漸好了色。
夜依如墨黑。
不遠處的屋頂上,一雙黑色的眸子透過那敞開的窗戶,將房中的狀況都一一收進眼裡。
“幽鬼。”悅耳的少年音響起。
一團黑煙在他身旁慢慢匯聚顯出了一個人形。
“去告訴王,他回來了。”
沙啞且空靈的聲音應是,人形的黑煙慢慢散去,漸不知蹤影。
少年目光深深地望著窗內帶著狐狸面具的解臨雅,自言自語地低聲道:“父親,你可算回來了。”
夜風拂過,掩去了少年的嘆息。
***
砰!
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鳳長歌從夢中驚醒,猛地睜開雙眼。
刺眼的眼光透過窗戶正好照射在她剛睜開的雙眸,雙眸受到強光,眼前一片白茫茫什麼都看不見。
她連忙將眼睛閉回去,待眼睛適應了這光才再次睜開雙眸。
這次一睜開雙眸,見到的是解臨雅那近在咫尺的臉。
她一震。
她竟睡在解臨雅的懷中!
她急忙掙脫解臨雅的懷抱,坐了起來。
“你利用長歌之名,接近的人可真不少。”鄙夷的話音隱忍著憤怒。
鳳長歌望向聲音的方向,風清遙正站在屋中,他腳旁有這一堆七零八落的碎木,應是房中的圓桌。
剛才的那聲巨響,想必就是他拍碎桌子所發出來的聲音。
門外,有聞聲而來的無極弟子。
見到她與解臨雅同榻而眠,都目瞪口呆。
儘管,他們二人都還穿著衣服,可是,他們那臉上的表情,似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事情似的。
解臨雅被這麼一折騰,也從夢中驚醒。
望見一屋的尷尬,他側頭看向鳳長歌道:“昨夜用控魂術操控的白骨大軍,耗費了我不少靈力,我也有些乏了。”
不去理會其它人,解臨雅先向她解釋起來。
剛說完話,他就咳嗽了幾聲。
“解臨雅,你可對得起師父?”風清遙咬牙切齒地問。
解臨雅打了個呵欠,撓了撓後腦勺問:“我怎麼對不起你師父了?”
“你喜歡的人不是師父嗎?”
“我是喜歡長歌。”
“那你看清楚了,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誰?!說著喜歡師父,卻抱著其它的女人睡,你對得起師父嗎?”
解臨雅聽到他的話,忽得恍然大悟地笑了起來。
“怎麼對不起,她……”話未說完,鳳長歌將他一腳踢下了床。
“昨夜太累了,隨便找了間房間就睡,沒想到雅公子在這房間,真是意外。”她面色從容地解釋說。
風清遙狠狠地瞪著她道:“是意外,還是有心,你自個清楚。還有,解臨雅你別跟宮主一樣自欺欺人,這女人可不是什麼善類,也不是師父。你要是這樣被她所矇騙的話,到時難受的人還是你自己!”
解臨雅揉了揉從床上被踢下來撞疼的額角,道:“我自然是清楚。”
風清遙冷哼了一聲,轉身‘砰’地關上房門。
鳳長歌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雖然從無極長宮開始,風清遙就一直對她恨之入骨,她也本該習慣這恨之入骨。
只是,因解臨雅的事,被恨多一份,怎麼都覺得冤枉。
“長歌,你還真狠心,我這柔弱的小身板,你也捨得踢我下床。”解臨雅委屈說。
鳳長歌杏眸瞪去,“你剛才打算和清遙說明我的身份?”
“說了又如何,他也不會信。何況,被他這麼針鋒相對,你心裡也難受,倒不如將你就是他師父的事情告訴他,看看他知道後臉上的表情有多麼懊悔。”
“你是想看戲?”鳳長歌微怒問道,解臨雅輕輕一笑,未說什麼。
“我說了,別將我的事告訴別人,解臨雅,別讓我討厭你。”她坐了起來,穿上鞋子。
正欲走的時候,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