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頜首,“銀公子的笛聲繞樑三尺,在天界無人能及,能得到你一曲相贈,重歌真是三生有幸。”
“我也略懂點音律,與銀公子一起合奏可好?”鳳長歌道。
銀公子淡紫色的雙眸訝異地看著她,似不相信她所說的話。
“怎麼了?銀公子不願?”
“並不是,有些驚訝。還是第一次有人提出要與我合奏。”
“銀公子的笛聲想必是無人敢合奏,只是,今夜重歌姑娘壽日,我既然跟來卻沒什麼送的也不好意思,正巧會些音律,與銀公子合奏算是一起送給重歌姑娘做壽禮。若銀公子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強求。”鳳長歌道。
她其實壓根沒想到過要送鳳重歌的壽禮,銀公子的笛聲天界的人都稱讚無人能及,她就想看看與他合奏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不,我願意。我從未與人合奏過,有著機會正也好。不知小長歌姑娘擅長的樂器是什麼?”
鳳長歌走到一根翠竹前,摘來一片嫩綠的葉子,回到他們面前。
銀公子再次訝異,“竹葉。”
“是的,重歌姑娘應該知道,朱雀一族的人擅長用梧桐葉與竹葉來吹奏曲子。”
“沒錯,朱雀一族的人確實都愛用葉子吹奏曲子,只是我總學不好這個,倒是妹妹長歌將這學得很好。”鳳重歌道。
銀公子微微頜首,“那小長歌姑娘想吹奏什麼曲子?”
“《流水行》銀公子可會?”
“會,《流水行》是朱雀的流傳已久的曲子,只要是朱雀族人都會這曲子,我也聽過多次,音律都已經記清。”
“那好,我們就合奏這支曲子。”
銀公子輕輕頜首,鳳長歌做手勢請他先吹笛。
銀公子拿出系在腰間的翠玉笛,開始吹奏起笛子。
笛聲一出來,如那夜所聽到的婉轉動聽。待他吹奏一個小段後,鳳長歌將竹葉放在唇間吹奏起來。
笛聲清亮,竹葉宣告亮清震,兩個聲音合奏在一起竟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流水行是朱雀的名曲,其原因因為音律如泡沫般細密,如薄紗般綿密。
流水行是一首懷念故鄉的曲子,其音律即暖心,又讓人忍不住想哭泣。
笛聲和竹葉聲,將這首曲子合奏出來,讓人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一曲終了。
讓人意猶未盡。
“小長歌姑娘吹奏得可真好。”銀公子不由地讚歎道。
鳳長歌微微一笑,從容道:“承蒙銀公子看得起。”
“若以後有機會,咱們再一起合奏如何?”
“只要銀公子願意,小女子義不容辭。”
“你們兩個倒是惺惺相惜起來了。”鳳重歌道,“不過,小長歌的竹葉吹得確實好,讓我想起以前長歌吹葉子給我聽的時候,她也吹得很好。”
鳳重歌的嘴裡三句都不離長歌。
鳳長歌訕訕一笑,她不知鳳重歌對她是不是真的姐妹情深,若是如此看重她,為何又要借她的名義撒謊?
鳳重歌也未再說什麼,喚幾人一起喝酒吃菜,邊吃邊聊。
酒巡一過,不知不覺已到三更,壽宴結束時。
風平浪靜。
在鳳重歌壽宴未到時,他們之前擔憂這麼多,卻什麼都沒發生。
之前的擔憂在此刻聽起來格外地顯得可笑。
“向宮主,現在時候已不早,本想留你們在別莊裡住的,只是綠錦海蛇的事,想必你們在此也睡不踏實,所以我這就讓赤嵐送你們回客棧歇息。”鳳重歌站起來道,飲了些酒的她雙頰微紅,看上去更加地可人。
向宴生輕輕頜首。
鳳重歌站了起來,走在前面引路,道:“向宮主,今夜參加完我的壽宴是不是打算明日準備回去?”
“是的,本尊離無極長宮不可太久。”向宴生道。
“那明日我去給向宮主送行,只是可惜了,本說要讓長歌葬進鳳家祖墓的,這下看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鳳重歌臉色陰沉下來。
向宴生他們來朱雀就是為了給鳳長歌的屍首葬進鳳家祖墓的,如今還未見屍首葬進鳳家祖墓就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
向宴生不答話。
別莊的大門已經到了。
赤嵐推開大門,瞧見門外的景色,鳳長歌一震。
在別莊大門外,站著黑壓壓清一色穿著夜行衣,手執利器的刺客,而為首的人正是鳳傳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