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半響;也很良心地說;“你想多了,陶知府是來詢問案情的。”
“我又沒說陶知府看上了你;現在是你單相思他嘛,”兄長表情微妙,語帶調侃,“而且還是一見鍾情。真沒想到,你也會有這種兒女情長,果然是沒白費母親給你找婆家的辛勤嗎?”
“哥哥,你別忘了,”曹茗芷誠懇說,“嫂子進門時我肯定還沒嫁出去。”
“……你想幹嘛?”
“我不想幹嘛,只是你需要想想姑嫂之間真的完全不會有問題嗎?”
威脅完了哥哥,曹茗芷也將知府、案情什麼的拋之腦後,她現在覺得,大家對這位年輕知府的期待還是挺靠譜的,雖然她既想不通為什麼在她與杜五娘之間陶逸懷疑的人會是杜五娘,也想不通他為什麼看起來輕易接受了她的說辭,還想不通隔壁的周姑娘是怎麼死的。不過,也許,很快就會有答案了吧?
三天後,又一位姑娘毒發,但是,搶救了下來,沒死,人說這是一位和杜五娘一樣好運的姑娘。這種羨慕之情剛升起不到半天,卻爆出了杜五娘是這一系列案子兇手的事情。
“就是她,就是她給我下的毒!”毒發卻沒死的王姑娘指著杜五娘驚怒交加地說,“她還控制了我,這個妖女!”
曹茗芷一直覺得催眠這種事是很難找到證據的,但她忘了,國情不同,這裡的證據並不一定要是實物,比起法律條文,這裡的判案更偏向於情理,而且,‘妖孽’是可以成立的罪。
這裡的人們也許並不知道催眠是一種什麼手段,但是,他們可以理解並且扭曲地認定這是一種不可饒恕的罪惡。
更何況,杜五娘認罪了,當受害人與她對質時,她幾乎是毫不掙扎地就認罪了。
曹茗芷無法理解她如此輕易的放棄,與她之前表現出的韌性未免相差太大。
“很簡單,在你身上的失敗讓我傷了根本。我的力量在減弱,我無法忍受,不如一死。不過,你難道不好奇我為什麼把你也當做了獵物之一,曹家的所有女兒中,我為什麼選擇的是你,你不覺得奇怪嗎?”杜五娘微笑著反問曹茗芷,她一如既往地表現出溫柔典雅,哪怕身處囚牢,卻依然維持著她的驕傲。
“是挺好奇的,你要說嗎?”曹茗芷問,心中不抱希望,換她的話肯定是不會說的,反正自己都要死了,當然要儘可能讓更多的人不痛快。
可是杜五娘似乎沒有曹茗芷的那種惡劣心態,她從容道:“因為我厭惡你。其實我最早想殺的人就是你,但是,我覺得我那時的能力還不夠好,所以我先拿其他次一等的獵物磨練了一段時間,等爪子完全磨好後,才對準了你。沒想到……還是沒能殺了你。”
曹茗芷疑惑:“我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恨我?”她是為人不討喜,但是,也沒跟人有什麼實質衝突吧?
“是厭惡。”杜五娘糾正。
“好吧,”曹茗芷從善如流,“為什麼這麼厭惡我?”
杜五娘笑了起來:“瞧,這就是我厭惡你的理由。”
曹茗芷不解。
“你永遠都將別人苦苦追求的棄如敝履。我左右討好為了更好地生活,你連臉色都不屑偽裝卻依然生活得很好。我費盡心思博得了一個好名聲,一個杜家女兒最好的名聲,一個不輸給你曹家女兒的好名聲;你的名聲在曹家女兒中墊底,你明明知道有多少人家即使衝著曹家的名頭也不願意娶你,你明明該嫉妒你的姐妹們,明明該嫉妒我,但你沒有,你始終表現出的都是不在乎。”杜五娘頓了頓,說,“所以我厭惡你。”
“……”曹茗芷嗤了聲,槽點太多她都不知道從何吐起了,這丫果然就是有病吧?她居然還跑來探監,為此還欠了那位陶知府一個人情。
“知道我是怎麼發現自己能夠操控別人的內心的嗎?”杜五娘微笑著問,“就因為我想看你在眾人的議論中痛苦。所以,我能殺那麼多人,還要感謝你……”
“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愧疚,就會把那些人死去的罪背到自己身上嗎?”曹茗芷不耐地打斷她。
“……當然不,”杜五娘微微仰頭,“所以我才如此厭惡你。”
“謝謝,我現在也厭惡你。”曹茗芷說,還有點失望,她以為多種卷軸用在杜五娘身上失效是因為杜五孃的級別比她高,例如精神強度、內心堅定度什麼的,現在看來,恐怕是那催眠能力本身的特質,頂多再加精神扭曲度。
陶逸旁聽了兩人的對話,本來以杜五孃的罪行,是不能讓外人探監的,但是杜五娘明顯表現出對曹七娘的不同,有些疑點陶逸